32 破敌（中）[第2页/共6页]

敌临城墙一百八十步。

城内、城外，鼓声交叠震耳。

离城墙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

……

五支步队，就像五条黑蛇，迎冒矢雨，齐头并进，冲向倚在城墙上的云梯。

按理说，文太守是本郡太守，若留在城头，对守卒的士气会有必然的鼓励，何如他不懂兵事，万一“兴趣”上来胡乱批示，反为不美。现现在他这一走，留在城头上的诸人里荀贞的兵权最大，不消再担忧别人掣肘，当然会顿觉放松。

前几次攻城，波才都是在中军批示，此次他亲临火线。

这时，守在这个垛口前的弩手已然退下，换上了四五个矛手。长矛同时刺出，这个黄巾甲士被困在云梯上，无从躲闪，中矛落地，但紧接着第二个甲士又暴露了头。

荀贞收起这些“不敷为外人道”的小思，转目城下。

弩矢、沸水只能起一时之用，跟着的推移，终有黄巾甲士爬到了云梯的绝顶，到了垛口。

……

厥后，是他们的第二方阵。

这一方阵两三千的轻装步兵构成。

抬着云梯的黄巾军士卒随在弓手、弩手后边过了河。在他们之前过河的盾牌手分出了二三十人，将盾牌高高举起，保护着他们翼翼向城墙挪动。

郡吏里只剩下了荀贞、荀攸、戏志才、钟繇、杜佑、郭图几人，豪家后辈中只要辛瑷没走。

盾牌碎了，弩矢去势未消，顺势钻入盾牌手或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卒的身上，鲜血四溅，惨呼顿起。中矢的黄巾士卒有七八人，此中一人运气最不好，弩矢正射中他的大腿根部，透体而出，将之钉在了地上。弩矢的矢头有倒钩，拔也不敢拔，动也不敢动，这个士卒只能躺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血如泉涌，痛彻入骨，拽着身边的袍泽哀号求救。

城头上，荀贞眼观六路，黄巾军其他四架云梯上的甲士还在与垛口的长矛手争斗，翻上城来的只要第二架云梯上的甲士。这几天的攻防战中，也曾被黄巾军几次突上城头。荀贞不急不忙，安闲令道刀斧手上前！”

最前边的是波才麾下的主力，那千余披甲步兵，间隔护城河约莫只要一里多地。

四石弩的弩手早把弩机对准了仇敌，二三十支粗大的弩矢离弦而出，破空射下。

只听得“噗、噗、噗”几声闷响，除了少部分的弩矢射歪了，其他的全数射中目标。

先是亲眼目睹了波才当着敌我全军，旁若无人地披甲执戟的过程，接着又亲耳听到他下达“城破、血洗”以及“赏格取荀贞、刘邓首级”的号令，杜佑不由啧啧地说道城前披甲、赏购荀椽首级，好一个波才，视吾等如无物！如此悍勇，不取功名於边陲，偏却从贼。惜乎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