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任[第3页/共4页]
进了院内才发明,亭舍有前后两进。
顺着官道直走,数十里外就是颍阴县城了。
颍阴是大县,繁阳亭又是县中数一数二的大亭,亭舍的门面很气度。
荀贞即出身荀氏。
在多年前的一场大疫中,他的父母接踵亡故,只剩下了他一人,承祖上余荫,家中有宅院一区,良田数百亩,与族人比拟,比上不敷比下不足,算是中人之家。
官道两侧则是大片的麦田。
荀贞嘴角暴露一抹笑,心道:“黄忠、黄忠,初闻听这个名字时,还让我愣了一愣。现在看来,这名字起得倒是很对,甚合面相,公然是个‘老黄忠’。”
“都在后院。”
“这便是我今后长住的处所了,来到这个期间已有十年,吃力千辛万苦,终能执掌一亭,虽所辖之地只要十里,但也算能够开端动手‘大计’了。”
黄忠应了声是,弓着腰,侧身带路,带着荀贞今后院行去。
荀贞偏转马头,给一辆劈面行来的牛车让开门路。
繁阳亭外来了一个骑马的青年,年约二十,穿戴袴、褶,头上没有带冠,只裹了帻巾,腰间吊挂了一柄环首刀。“袴褶”是外来货,来自游牧民族,形似后代的上衣和裤子。
“亭父”,是亭长的帮手之一。
登下台阶,荀贞朝门边侧塾中瞟了一眼,屋内陈列简朴,一榻一几罢了。
“后院?”
有单衣布履的儒生,有衣服文采的贩子,也有穿戴黑衣或白衣的黔黎。因为世道不宁、门路不靖,行人多随身佩带短刀、长剑。
在亭舍中张贴通缉犯的画像是一个秉承前秦的常例。一来便利过往的公众揭露,二来亭吏也可根据画像查抄行人。新莽末年,光武天子的哥哥刘伯升就因为聚众起事而享用过这等候遇。
塾中的墙上贴了小二十份的画像,因离得远,看不清楚,大抵看到画中人有大哥的、丰年青的。每一份画像的左边皆写稀有行笔墨,右边是鲜红的印章。
门边的塾中坐了一个老卒,见他上来,从屋中走出,驯良地问道:“投宿?还是有事?”
“恰是。”
“对,有我们郡的,也有别的郡的。”
“恰是小人。”
“亭者,停也”。
牛车“吱呀吱呀”地远去,荀贞的心神很快转到了眼下。
站在蓝天白云之下,立在麦田官道之间,他在门外看了会儿,感觉既熟谙又陌生。
荀贞笑了笑,说道:“不急。字在墙上,又跑不了,甚么时候看都能够。”今后院看了看,又往右边的屋舍看了看,问道,“亭中的别的人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