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西乡蔷夫[第1页/共3页]

“彻夜劳累诸位了。”荀贞望望天气，说道，“天快亮了，你们都不要走，来我舍中洗下身，歇息会儿。我中午请你们吃酒！”

之前在战阵上时，一股热血冲头，能够顾不上咀嚼体味，都只顾着跟班荀贞往前冲杀，但这会儿灰尘落定，交兵完了，或者后怕，或者感觉刺激，一个个都是亢奋得不得了，有的乃至手脚都在不断地颤栗。在回繁阳亭舍的路上，他们簇拥着荀贞，七嘴八舌，说个不住，有的吹牛说自家多么勇武，杀了几个贼人；有的嘲笑别人怯懦，不敢冲杀在前。

程偃咧嘴一笑，摸了摸发髻，说道：“荀君对我有再造之恩，早就说过了，俺没有别的东西能够酬谢，只这八尺之躯，任君差遣！这条性命早就是荀君的了！”

荀贞既痛快又欣喜，笑道：“阿偃救我，君卿爱我！”应诺道，“好！就听你的！今后若再遇贼，我便只在后边给你们擂鼓助势，如何？”世人知他是在谈笑，都很捧园地哈哈一笑。

冯温亲在门口相候，等荀贞出来，一面更加热忱地带他去堂上，一面说道：“我听冯巩说了，要非荀君威名，昨夜遭贼的怕就会是我家，荀贞的恩德实难相报。我已将感激荀君的的文誊写好，遣人快马送去县廷，呈给县君。”

大冷的天，一个个的脸都红扑扑的，呵出一团团的热气。

荀贞只是浅笑聆听。

他既改了嘴脸，荀贞自也不会与他负气，笑语晏然，和他相谈甚欢。待来到堂上，诸人已然毕至，见他出去，近二十人齐齐避席拜倒，大声说道：“恭迎荀君！”声震屋瓦。

去到冯庄，不能不见冯巩的父亲冯温。此次相见，与此前大不一样。冯温清算起了鄙吝，拿出了好客，对荀贞非常的热忱。沐浴沐浴时，他还将庄中最貌美的婢女派去专门服侍荀贞，又将最好的寝室让出来，供其歇息。一觉睡到中午，荀贞起来，酒菜已齐。

杀了半夜贼，包含江禽、高甲、高丙等这些轻侠在内，诸人都很镇静。

许仲很严厉地接口说道：“荀君，若再遇贼，切不成切身犯险了！谚云：‘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君出身名家，才过群伦，今后必得国度大用，前程不成限量，岂可自轻、不吝身？这等陷阵杀贼事，今后交给俺们去办便可！”他与程偃两人，一个说得诚心，一个说得浑厚。

两天后，县君的嘉奖号令下来了。传送号令的是老熟人，门下贼曹秦干。

江禽、高甲、大小苏兄弟诸人轰然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