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阳城治吏(上)[第2页/共4页]
国叕是个雅士,是个名流,唯独不是个懦夫。
阳城虽是个小县,长吏不称“令”,称“长”,倒是个极好的肥差。
他本名隗,后改名为叕。隗者,高大状也。叕者,短也,不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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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有能够。
不过这也并不首要。国叕在阳城当县长当了好几年了,接待过很多从郡府里来的吏员,或许是此中一个?首要的是这个信使送来的动静:“太守欲治郡北,北部督邮将到”。
他也还算是勤政的,每五天上一次堂,措置县中政务。政事毕了,别的的时候或悠游山林之下,望月长啸;或垂钓颍水之边,半日安逸;或赴县中大户宴请,肴馔纵横。如有外埠名流、世家后辈颠末,则便在丝竹弦乐里,美人歌舞中,坐高楼而顶风,执拂尘而清谈。既有山川之乐,又得美食之享,复能与佳士畅谈。真是神仙普通的日子,公然是清闲安闲的风骚。
起首,它离帝都洛阳不远,是豫州、徐州境内大部分县士子、贩子上京的必经之路。其次,境内有铁,有很多的冶铁作坊。再次,紧邻名岳嵩山,靠近名川颍水。
沈容是本地人,家世豪强,商贾大户,叔叔沈驯又是六百石的铁官长,从妹又是赵忠侄子的小妻,比国叕有底气。他说道:“督邮纵来,又有何惧?”
主薄姓沈,名容,是沈驯的侄子,在本县略有才名,素被他看重亲信。沈容仓猝忙赶来,听他说完,也是一愣,低头思忖半晌,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判定:“这必定是因为北部督邮刚上任,想要立威!”
国叕连连点头:“卿言甚是,卿言甚是!”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下来,他就发明了沈容的一个弊端,改正道:“我前日接京中亲朋来信,袁公已於日前再次被天子拜为了司徒。”
国叕因攀附上了袁氏这棵大树,宦途一帆风顺,都是贫寒后辈求之不得的,举孝廉、拜尚书郎、除阳城长,一气呵成,中间连个坎都没有,别扭是充足别扭了,可却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结果:不经磨难,贫乏历练,遇见大事不免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