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琴心剑胆[第3页/共4页]

荀贞自无不成。

见她分开，荀贞笑道卿果有弘愿，终必能伸展於万夫之上。”

荀贞出了督邮院，没有直接去戏志才家，而是先回到舍中脱下官袍，去掉印绶、冠带，换上了平常穿的便服，随便裹个帻巾，还是一小我也没有带，马也没骑，步行前去戏家。

三人齐齐转目屋外。

……

戏志才的老婆颇是奇特，她心道昔日若在家中博戏，至夜，他们定会由胜家出钱，沽酒买肉，痛饮达旦。彻夜有高朋在此，却都走了，不留下相陪？夫君也不禁止？”

戏志才也没拦他，更没因他现在是督邮而就窜改了对他的态度，只说道快去快回！”

“卿不是欲治郡北么？”

戏志才正色答道卿为朝臣，我为草泽，位不及君，志不让君。卿纵两千石，於我眼中，一同道友也。吾妻年十五嫁我，到现在八年了。自结发至今，我放浪形骸，日以博戏喝酒为业，县人多觉得我浮滑，非议轻视，吾妻不改恭敬。偶然大输，连着一两天吃不上饭，她也从无牢骚，不但不抱怨我，反而还会千方百计地给我找吃食。寻来点吃的就给我，饿着肚子，却还瞒我说她吃过了。吾妻爱我至是，我不能以繁华养之，已深怀惭愧，又能以无礼相待？”

是 由】.

酒菜齐备，戏妻仍不出厨房。当世礼俗，如果通家之好，老婆当然可与客人同席用饭，但遵循礼节，不出来也是应当。荀贞是客人，不好说。戏志才也不提，几次劝酒。

戏志才说道酒已足，饭已饱，别后之情也已叙毕。贞之，我有一言想要问你。”

荀贞之前只看到了他轻世傲物的一面，彻夜方知他另有柔情缠绵的一面，叹道如君者，可谓琴心剑胆，侠骨柔情。”膜拜报歉。

坐在戏志才劈面，正在与他博戏的儒服少年似是想要起家施礼，被戏志才一把拽住，催促局战正酣，枭棋将成，将军岂能离席？快些掷茕！”

荀贞入屋，与那三人浅笑表示。坐在棋盘左边的粗衣青年往边儿上挪了挪，给他空出了点位置。荀贞也学他们一样，盘腿坐下，探首旁观。

戏志才说道月朗无云，夏风暖人，不若移座院中。”

荀贞一笑，说道博戏看似易，实不易，攻守进退，暗合天道，非大智大勇者不能玩之。天子尚爱，何况吾辈？我要非因智低能浅，眼妙手低，实在不擅此道，也定会鏖战不辍的。饶是如此，每见人对博，我还常忍不住侧立旁观，整天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