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驰援[第3页/共4页]

“你如何起来了？”荀贞扭脸看了看窗外，夜色深沉，“甚么时候了？”

“叫院子里的人都静一静。”

院中温馨下来，再听时，公然有模糊的鼓声传来。杜买、黄忠、陈褒、程偃诸人无不面面相觑：“那里来的鼓声？”

沉沉的夜色下，官道在大片、大片的麦田之间，如一条乌黑的带子，从远处延长近前，又蜿蜒而过。

奔行未久，世人听到一阵短促的警鼓声从身后传来。

“荀君？”

鼓声太小，柏亭又离得远，相隔十几里地，也看不到。世人虽都猜是遭了盗贼，但却也拿不准。荀贞沉吟了一下，叮咛道：“阿褒，你爬上桓表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柏亭传来的鼓声，看看是不是他们遭了盗贼。”

繁谭也松了口气，说道：“遭贼就遭贼吧！荀君，邻亭的事儿，又不干我们的干系。这大半夜的，风嗖嗖的，冻死小我。还是从速的回屋睡吧。”说着伸了个懒腰，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许仲不声不响的头一个迈步出来，陈褒、程偃紧随厥后。他们三人，或受荀贞恩德，或为荀贞亲信，在这个需求他们着力的关头，当然不会畏缩。

荀贞已穿好了衣服，扎起了发髻，并翻开了舍院的门，站在门口向外了望。

“与柏亭交界的并非只要我们亭部，……，但是，荀君你听？只闻柏亭之鼓，却不闻别的亭部动静。我们又何必犯险前去呢？”

耸峙在官道中间的繁阳亭舍里半点灯火也无，高大的桓表超出院墙，耸峙在半夜的风中。北风低旋，从桓表上刮过，偶尔卷下一点存留的冻雪。不知是因为受冻，还是因为被风惊吓，前院鸡埘里传出几声“咕咕咕”的闷叫。在这悄寂的夜里，叫声虽微，却非常清楚。

为了防备寇贼，荀贞这几天或带队练习，或不断歇地巡查亭部，很累，早早地就睡下了。借助从窗缝中透出去的稀微月光，能够模糊看到他此时酣然梦中，或许是梦到了甚么烦苦衷儿，眉头微蹙，露在被褥外的手时而会动上一下。

“刚才听到了警鼓之声。”

“荀君？”

“律法虽有此规定，但怎能是以便疏忽邻部遇寇而不救？且亭舍中的警鼓之设，本就为传警求援所用。彻夜如果你我没有听到鼓声也就罢了，既然听到，又怎能当作不知？事急从权！”

仿佛听到了有谁在叫本身，荀贞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正要持续睡去，俄然复苏过来，猛地展开了眼，一个黑影立在床边。他下认识地就要去摸放在枕下的拍髀，又停下了行动：“君卿？”――叫他的人可不恰是许仲？许仲与他同室而眠，就睡在另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