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千古一跪[第1页/共5页]

他败了，一败涂地，再无转圜余地。

那句话如何说来着？天要亡我啊。

他身上儒雅气味向来极重，模样俊美，平素谈笑风生，像个文士多些――他本就是文士、名相，此时做武将打扮，嘴角仍然含笑，周身不见涓滴凶戾，只显得豪气勃勃，气度安闲。

顾均粗声喘着气，满头盗汗，半晌工夫，昏倒前各种又浮上心头。他所带领的军队与柳军遭受，而后就是……一场恶梦。顾均看着面前谈笑自如，面上无一丝凶戾之气的人，心头竟倏忽浮上惊骇之意。

这个动机一闪而过，已经看清城门后情势的柳军再不游移，加快向前。

顾均一怔。

主帐当中，柳从之温馨独坐，细细打量手中一封手札，很久，嘴角微微勾起。

顾均眉头大皱，咬牙诘责：“你挑起战乱，害人无数，不过是为一己私利，何必扣上为国为民的帽子？”

柳从之悄悄一挑眉，眼里闪过一丝镇静，“天然是去宣京。我生在宣京，长在宣京，阔别数年，此番归乡，实在心境难平，感慨万千啊。”

如何故一人之力，丢尽举国脸面？

一旦胜利，改朝换代，青史留名。

半夜半夜，天涯弦月高挂，天气乌黑如墨。

而一起走到现在，胜利几近已是十拿九稳的了。

顾均醒来时，瞥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听过。”顾均皱眉，当然听过，君依于国，国依于民，民生本就是重中之重。

薛寅立在风中，身上裹着龙袍，被吹得嘴唇发青，第一眼就瞥见了策马而来的，名满天下的柳从之。

柳从之带着必胜的掌控，携前锋军行至宣都城门四周的时候，只见全部古城静悄悄的，城楼上空无一人，没有城防，无人守城，宣京古城覆盖在一片死寂当中。

这场战役，在厥后的史乘里，没有留下名字。

薛寅抬头看着柳从之，深吸一口气，身着龙袍，在万千兵马前，在柳从之坐骑前，缓缓下跪，叩拜，沉声道：“薛寅无德无能，愧居帝位，愿率薛氏一族高低，归顺中间。江山更替，百姓无辜，望中间心系民生，无伤百姓一人。”

柳军练习有素，行军极快，井然有序，至十月二十三凌晨，已入宣京近郊。

薛寅身上的龙袍早已皱巴巴，他却也偶然顾及，柳军已行进到了能够看到宣都城的处所，宣京一方天然也不是全无所知，究竟上，霍方甜睡不醒，大敌当前，没个主心骨，宣京一方上高低下都快急疯了。

他周身伤重，刚一行动，便觉脏腑剧痛，如遭猛锤敲击，不由痛呼一声，唇边溢出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