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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长》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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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哥伦布[第2页/共6页]

自那以后,哥哥再也没带过英文团,赶上英文团,能推就推,实在推不过,就对带领说,带砸了别怪他,然后就逼我逃课替他带团,说我也不小了,说贫民的孩子应当早当家,给我一个挣酒钱的绝好机遇。哥哥还会把他阿谁随身听大小的呼机给我,说联络便利。九十年代初,呼机绝对是个新奇东西,我挎在腰里,盒子枪似的,又怕别人瞥见更怕别人看不见,别别扭扭的,却很神情。

哥哥本来学的是英文,第一次接团是两个美国人,一对老佳耦,都是西席。哥哥带团前可镇静了,说这回终究有机遇能够练英文了,将来必然要把英文练得好好的,说出英文来像放屁一样声音清脆、表情镇静,说他练出来以后再教我,我将来就能泡洋女人了。

“想你哪。”

这所医学院年代长远,申明显赫。一部校史便是大半部中国的当代医学史。我坐的台阶下,一块石牌,铭文清楚:民国七年建。

以后的一个暑假,她的父母早上八点上班,我骑车穿过半个北都城,把车胡乱停在她家楼下,八点十五分呈现在她面前。然后我们在老柴的《悲怆》声中执手相看一整天。她的父母下午五点放工,我在四点五非常开,她陪我下楼,替我掸掸自行车座子上的灰尘,雨天的时候替我罩上一个聚丙烯的塑料袋包管我的屁股不被积在车座里的雨水浸湿,然后目送我消逝在灰蒙蒙的都会里,如此一个假期。阿谁假期很热,好多老头老太太都热死了。她风俗性穿得未几,透过红色的短衬衫,能够清楚地瞥见她内衣上的纹理。间隔我们执手相看的沙发两尺远就是一张庞大的苏式木床,床框上漆着十四个红乌黑体大字“大海飞行靠梢公,万物发展靠太阳”,成半弧形摆列,因为年代长远,笔迹已有些班驳。大床上面铺了湖蓝色的床单,上面印了鸳鸯,我站在床头,感受水波泛动,望不到湖的对岸。我的初恋奉告我,那张大床是她父母单位同这套屋子一块儿发给她家的,傻大黑粗,丰年初了。但是一个夏天,我没有动一点儿邪念。她的身材在我的手掌下起伏动乱,盘曲延展,仿佛一张欲望的网。我的心,月明星稀,水波不兴。我们拥抱着,时候像果冻一样在我们四周凝固,黏稠、透明而富有弹性,我们是如此悠远,相互抱着的仿佛是一个幻象。在幻象之前,男人永久不能脱下裤子,永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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