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页/共3页]
“我瞧你这万钱坊富甲一方,大家丰衣足食,好生恋慕。”计不灵道,“就是不知此地无官无兵的,治安如何?”
夏饮晴双手掂了掂包裹,听闻响声沉闷,半信半疑道:“内里都是银锭?”
计不灵想了想,道:“不如,就押魏县胡县令的乌纱帽吧。”
“你家中长幼都住在万钱坊,端方你是清楚的。”左嵩兴道。
落日已落,屋内之人本有些筹办回家用饭的,一瞧两位名爷就要残局,立即兴趣勃勃地围了返来。夏饮晴则抱着包裹站在计不灵身边,眼睛盯着油灯上的火苗,谨慎翼翼地呼吸着。不消半晌,两局赌过,包裹里的银锭已输得一个不剩。
只见血花四溅,男人已将短刀刺入了本身的心脏。
“银子这东西本就希少。江湖官方用的多是碎银,偶有成锭的也是发黑发暗,拿着去见左嵩兴怕是会被他嘲笑。像你手里这等光彩的银锭只要两种,一种是官银,仅供朝廷内部利用;另一种就是从苏竟然苏府流出来的银锭,可供……”计不灵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将银锭丢回了桌上,“别怕别怕,苏竟然就是个贪财的老头儿,起码没他弟弟那么坏。”
左嵩兴面露欣喜,道:“三爷既有如此雅兴,我自当作陪。”便令人点起油灯,摆桌布骰。
左嵩兴微微一笑,道:“好,我就跟你赌。”便拿起了金制宝盒。
“如何,三爷想仕进了?”左嵩兴道。
夏饮晴用力摇了点头。
计不灵晓得,她曾在爹妈身后几乎被地主绑去卖进青楼,有所惊骇也属天然。他见陆无涯没有反对,便将背后的包裹丢了畴昔。
“我的……我的……”男人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但因颤抖得过分狠恶,始终没法抬起。
计不灵不敢再绕弯子,道:“我们就赌这万钱坊内彻夜会不会有人丧命。”
唏嘘声中,中年男人的笑容垂垂散去,变成失落,变成惊骇,终究在眼泪中绝望。
“我本有要事赶往长安,路过此地得知兴爷返来了,便仓猝跑过来打个号召。”计不灵道。
“当然能够。”左嵩兴瞧他欲言又止,顿时明白了此中含义,“不知三爷想让我押些甚么?”
屋子里静得出奇,暗淡的光芒覆盖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令夏饮晴很不舒畅。人群中心,圆桌左边立着个躬着背的男人,四十来岁的模样,满头大汗,正用颤抖的手将木盒抬起,本来咬牙切齿的神采在见到三枚骰子的刹时化为扭曲的笑容,暴露一排缺漏的黄牙,叫唤道:“五五六……五五六!老子赢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