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大梦憾然[第1页/共5页]
“我自有主张。”沈兰池不急稳定,对兄长道。
楚帝未昂首,疑道:“太子,你这是对沈大蜜斯不对劲?”
“父皇!”陆兆业喊罢,一撩袍角,竟在楚帝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在沈皇后“太子这是做甚么”的呼声里,他一抱拳,慎重道,“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她微俯身,曼妙容姿于合座灯火下愈显动听。一殿珠翠似星斗,亦在她面前失了色。不知不觉间,喧闹声温馨了下去,似归于干枯的井水似的,只能闻声她不卑不亢的声音。
“回陛下,并无此事。臣女与太子殿下不过于慈恩宫内稀有面之缘,言谈举止间,皆无逾矩之处,慈恩宫的宫人与皇后姑姑皆可作证。不知太子殿下口中的‘两情相悦’,从何而来?”
丝竹重响,弦管小巧;衮龙浮宫台,日色临冕旒,一派天家严肃。群臣献礼,合座生辉,饶是太后娘娘常日清心寡欲、素斋淡饭,也为这可贵热烈给招来了笑容。
醒来时,窗外恰是春季的第一场夜雨。无边雨丝笼着漆夜里的宫闱,淅淅沥沥,屋瓦上传来如奏之声。
也许在父皇的心中,陆子响的确是更要紧的。
“父皇,儿臣心仪沈家二蜜斯沈兰池。”他硬着头皮,不管不顾道,“儿臣与沈二蜜斯两情相悦,还请父皇、母后成全。”
他还从未有过如此打动的时候,只是他感觉若此时不打动一番,那沈兰池就真的是别人的了,他再也碰不着了。
梦里,统统都一帆风顺地不成思议。
明显也并非爱至深处,明显也从未刻骨铭心,可梦中的他却如中了蛊毒似的,难以罢休。一想到她已死了,心底便尽是不甘和愤恨,定要她在青史里与本身做对恩爱伉俪不成。
陆兆业薄唇一抿,眸中闪现出一抹狠色来。
楚帝的话沉沉落下来,几乎劈得陆兆业脑筋发昏。他差点儿要思疑现在是身在梦中了,若不然,如何他娶的女子变成了沈家二房的大蜜斯?
也怪太子太不知事,有甚么事儿归去谈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楚帝收回成命,这岂不是在打沈家的脸,打她这个母后的脸?
陆兆业望向楚帝,绝望地发明楚帝已重拿起了佛经,与陆子响切磋起太后的经文来,好似他手中那卷由陆子响所呈的寿礼,比面前储君的婚事更加要紧。
他在心底咬咬牙,非常愤恨。
虽是个梦,可陆兆业只感觉冷彻骨髓,如同亲临。
楚帝狠拍面前桌案,面色微怒,道:“父母之命,岂可当作儿戏!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辞掉与沈大蜜斯的婚事,可想过沈大蜜斯的名节?!再者,你母后与朕千挑百选,方才挑出了沈大蜜斯如许一名合意之人来,太子却枉顾你母后一番美意,直言要娶别人,但是没将你母后放在眼里?!如果放在前朝,这便是不孝!如此不知礼数、不懂厚恤之子,如何堪为一国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