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非日里度闲日（四）[第3页/共4页]

俄然琴声一转，变得高荡起伏，大气澎湃来，歌声自有铿锵气势：“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俄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绣影的舞步也变得气势浮动，大有疾舞惊鸿之感！此时云起面前闪现的是江水与碧空相接、远处落日与亭台相映的唯美图景，揭示出一片空旷无边的境地，充满了苍茫阔远的情致，心下对华歆的琴艺奖饰不已。最后华歆以一句“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末端，绣影也用一个“燕子穿林”的身韵收袖。

“杏儿，快引两位公子坐下。”华歆叮咛她身边的侍女道。

瑞珠对阿芙二人请施了一礼，道：“两位公子，请随奴婢到来英轩等待。”

阿芙与云起也不含混，各自执笔写下本身脑中所现意境来。写完后两人相视一笑，别离交予侍女呈给华歆和绣影她们二品德断。

阿芙和云起跟着瑞珠至来英轩，这是群芳楼最高的处所，站在四楼的来英轩，广庐城的美景一收眼底，就连广庐的城门也看获得，不知为何阿芙俄然想起不久前和沐洵他们初至广庐的景象来。“两位公子，请在此稍等半晌，奴婢前去请二位女人。”瑞珠轻声道，瑞珠的这一声唤拉回了阿芙的思路，阿芙没有再想，浅笑回道：“如此有劳瑞珠女人了。”那微微一笑如同熠熠明珠，又如那静待绽放的清雅百合，看得瑞珠耳根一热，小声道：“不敢。”

阿芙则显得有些镇静，高兴问：“两位姐姐筹办好了没有？”华歆闻言灵巧答道，“二位公子，奴家以《长空》为奏，绣影以《白纻舞》相伴，案上已备笔墨，待奴家与绣影演出完后，两位公子可写下本身听出的意境。如此一来，二位得听清楚，瞧细心了。”语罢便坐下，稍作清算后琴声响起，朱唇轻启唱道：“夕照绣帘卷，亭下水连空。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酒徒语：‘山色有无中。’”初始琴声清越，委宛婉转，绣影的衣袂翻飞，轻巧超脱，阿芙想起了那若隐若现、高远空濛的江南山色来。

阿芙这是第二次来着群芳楼，一入便被瑞珠迎了出来，内里还是一如前次热烈非常，阿芙俄然想到前人的一句“昨日下泪而送旧，本日红妆而迎新”来，感觉这些青楼女子实在是无法哀思。若不是情势所逼，又有谁情愿来这个处所倚颜而生，卖笑而存呢？说到底实在她们也是薄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