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非日里度闲日（四）[第1页/共4页]

阿芙则显得有些镇静，高兴问：“两位姐姐筹办好了没有？”华歆闻言灵巧答道，“二位公子，奴家以《长空》为奏，绣影以《白纻舞》相伴，案上已备笔墨，待奴家与绣影演出完后，两位公子可写下本身听出的意境。如此一来，二位得听清楚，瞧细心了。”语罢便坐下，稍作清算后琴声响起，朱唇轻启唱道：“夕照绣帘卷，亭下水连空。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酒徒语：‘山色有无中。’”初始琴声清越，委宛婉转，绣影的衣袂翻飞，轻巧超脱，阿芙想起了那若隐若现、高远空濛的江南山色来。

绣影接过话头道：“苏公子所言非也，你写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虽少了那种大气浩然之感，却多了一份淡看人生，安然于世的豁达表情。”说着顿了顿，似有些意味深长隧道：“不过，你年纪尚轻，字体略显亏弱，透着股温婉之气，带有些女子才有的清秀。”

不消半晌，隔着纱帘便见两道窈窕身影到来，样貌倒是看不清，只见此中一人抱着琴，声音轻声细语道：“华歆见过两位公子。”接着另一身材小巧有致的该是绣影，她的声音略有些娇媚，施了一礼道：“绣影在这里向两位公子问好了。”云起带着规矩性的笑容，“二位女人不必多礼。”

阿芙这是第二次来着群芳楼，一入便被瑞珠迎了出来，内里还是一如前次热烈非常，阿芙俄然想到前人的一句“昨日下泪而送旧，本日红妆而迎新”来，感觉这些青楼女子实在是无法哀思。若不是情势所逼，又有谁情愿来这个处所倚颜而生，卖笑而存呢？说到底实在她们也是薄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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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如许从乐理聊到书法，直至太阳下山，阿芙感觉这两位姐姐不像普通的烟花女子，反而见地不俗，辞吐不凡。阿芙虽有些不舍，但在云起好说歹说下才带她离了群芳楼。

“是，他们解了我们的题。”华歆也就是琼音谨慎答道。

阿芙则一摆手，“阿芙年纪尚幼，担不起你的谢意。你叫我阿芙，我唤你姐姐如何？”

“人们所晓得的《白纻舞》，是以借明丽舞姿给朱门贵爵们带去欢乐，以为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就得跳如许的艳舞利诱那些朱紫。他们那里晓得我们内心中埋藏的盛年流逝、供人玩乐的哀思？！”绣影眼里的哀伤哀愤的情感浓得化不开，“并且，此舞常被以为要用笙、筝、瑟等多种乐器伴奏。但是我偏要颠覆凡人设法，私底下与华歆筹议，只用琴声相伴，用非红色衣衫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