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当头一棒[第1页/共6页]

郑望之谢过，伸手便想去接，却又听那人道：“不能用手！你需昂首抬头，张嘴接住。”

二太子却坐于地上大笑：“赵佶父子俱在城中！明天，我聚帐下勇武之将在此设席，为的便是提早喝下这庆功酒！待东都城破，覆亡南朝，再与诸君痛饮！到当时，我让赵佶赵桓父子二人，亲身替我英勇恐惧的女真将士斟酒！让他们的皇后、嫔妃、公主，在这大帐当中起舞，助我军威！干！”

城头上，弦响不竭，城下，女真士卒不竭中箭倒地。张宪在那头，蹲于床弩之前，正眯着一只眼睛寻觅着目标。手放在弩机之上，随时筹办发射。目睹金军迎着箭雨一往无前，心中不由暗笑，你当我小小县城真是好欺？

王讷哭得极悲伤，脸颊上的马粪被泪水冲出两条槽来，用女真语上报导：“臣出使东京，后与宋使郑望之同回。因臣见东京四郊戍守周到，忆起郭公所言，遂生刺探之心。哪知还未瞥见一城一兵，便于一处窜出一伙能人，先以弓弩伏击卫士，待我方混乱时，一拥而上。卫士们本要逞凶，岂料这伙能人俱是手腕超凡之辈，将我卫士尽数诛杀，割首弃尸！臣表白身份，方免罹难。但却……”

“那你手抖甚么？老弟，瞧着吧，让你见地哥哥这两石的臂力。”老兵哼道。

“不中！再试！”眼中羽箭未入敌阵，都头又命令道。试弓手再执箭上弦，拉满强弓，瞅准一个目标，瞬时松开弓弦！敌回声而倒！顷刻之间，统统弓手不消号令，全数开弓搭箭！紧绷的弓弦扯动弓弧，吱嘎作响！

愈想愈觉热诚，忍不住老泪纵横，可耳边，尽是金人的斥责喝骂之声。这位老臣，只能闭目昂首，缓缓伸开嘴巴。刹时，女真人肆无顾忌地狂笑起来！

“太子，这伙能人还放话，让我们早早退出境外，不然便要……”王讷说到这里，昂首见二太子脸孔狰狞，遂不敢直说。

斡离不此时酒意上头，晃了晃发昏的脑袋，失声问道：“你，你这是……”

张宪见女真人已经筹办进击，侧首对副批示使说道：“你来批示！”说罢，大步窜到一张床弩之前，命士卒上箭。两名强健的健卒当即一左一右，各执住弩床上的转轮，拼尽尽力将架于弩床上的三张弓绞到背面，乃用弩机扣住，又有一人取出三寸长羽箭，安排于箭槽当中。此时，两名开弩的士卒又才于地上拾起两个铁硾，仍旧一左一右挂在转轮之上。然后目测两硾离地间隔，务必保持程度，才气确保床弩的精准。如此烦琐的操纵法度，也就让人不难明白为甚么说宋军的强弩大多“临敌不过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