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朝茶晚酒梅树下[第2页/共4页]

俄然一道影子打在雪地上，许清欢觉得是舞清影，并未昂首：“清影，让我再待会儿吧。除了梅树下，我找不到还能去那里了。”

“母后，这但是父皇……”

“太皇太后，固然部属是外人。但……”林檎昂首看了一眼北君语，“部属大胆，清欢蜜斯一样是北家的人，若真论起来，她才是北家的嫡女。从小流落在外，本就未能享用她所应得的统统，一回到北府却又立马被卷进旋涡当中。她没有获得过她该有的东西，却还要接受她不该受的罪罚。”

她视野内，许清欢把折下的梅花放在一旁，将积雪堆成了一个小堆，然后用树叶装潢着雪堆的下部分，不清楚她在做甚么。

“部属……”林檎一下子局促了。

这几个月来，许清欢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固然说她面上没有甚么，但内心太苦，乃至于连她的笑容都好久没有了明丽。

“对不起……”南峣暄搂着她，哽着声音，在她耳畔反复着报歉，反复着包管：“今后再也不会了，真的。就算你拿剑抵着我的喉咙，我也不会分开你了。”

“未亡人这么多年，从未闻声你说过如此多的话。”

“师父，九儿明天满十五岁了。璇城的梅花开得仿佛没有沧雪山的好，等我归去了，就每天到梅树下陪您好不好？”许清欢坐在雪堆旁，曲臂环绕着膝盖和梅花，偏头看着雪堆，语气轻和透着和顺。“要不，我把家搬到梅树旁吧，那样的话，每日醒来师父还是在旁。我早上为您点茶，傍晚给您煮酒，好不好？”

闻言，许清欢身子一颤，猛地昂首，脸上，眸子满是欣喜。

“实在当年，王爷遭奸人算计，双目失明。得清欢蜜斯师父相救，并治好他的眼睛。在那段日子里，是清欢蜜斯在照顾他。自从定远侯迎回王爷，王爷没有一日未曾思念清欢蜜斯的。您让他不再与清欢蜜斯有牵涉，您感觉王爷内心会好受吗？”

林檎脸上一喜，答复的腔调也不由昂扬：“服从！”

南峣暄拇指摩挲在凤凰木簪上，久久地凝睇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唇角勾起暖意。

“明天是她及笄之日，这木簪初加上用吧。”北君语反复着，“等他日母后去见了你父皇，有个至心的人陪在你身边，也好……”

“九儿……”

天下着小雪，雪积在她的头发上，有些还将来得及熔化。她抱着一怀的腊梅，将梅花放到鼻翼，悄悄地嗅了嗅，唇瓣微微扬起弧度。

“……”林檎刚筹办开口，但想说的话被北君语这么一说，全都堵在喉咙，非常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