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核桃仁[第2页/共4页]

站着一院子人，到底没有嚷出来，如果乐姑姑在，怕要问她哪一个是姐儿的娘了，她这开口一句，便够关起来思过了。

明沅低了头，她记得睐姨娘并不识字。

明沅是该点头的，装着不记得，装着没心没肺，可她实作不出好脸来，见了亲娘一回，直想感喟。

夜里折腾久了，早上如何也不醒，趴在褥子上，睡得面庞红扑扑，闻声响动了，眼睛强撑着要展开，睁了一线又阖上了，纪氏便叫放了帐子由着他睡。

纪氏生的端庄，戴如许大气的金饰，再穿上重色衣裳，显得不怒自威，明潼这一点便是像足了她，倒是颜家几个庶出的女儿，个个都有股子身形风骚的味道。

她得一个睐字，倒是颜老爷酒后讲错，说她明眸善睐，一句戏言叫她当了真，也不要本姓了，恨不得嚷得百口都晓得老爷爱她这双眼晴。

就算她挨过了选秀，另有婚配，迎春被半卖半送出去，连个丫头都能爬到她头上，探春算是夺目要强，可在父母之命面前还不是被外嫁，今后存亡不知。

她这时候又想起探春来，她当时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处境，有亲娘认不得，嫡母又隔着肚皮隔着心，看纪氏对本身的女儿，澄哥儿还是男孩儿，她又算甚么？

纪氏勉强一笑，握了女儿的手摩挲着，等瞥见明沅了，才分神伸手抱抱她，澄哥儿还在床上，他好久未曾跟姐姐一起睡，夜里咯咯笑着如何也睡不着，闹猫儿似的从被子头拱到被子尾，再探了头出来唬她们一跳。

诚恳诚恳诚恳！明沅在内心默念三遍，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丫头们偶尔也提及出息，说她进了正院，出息便不一样，她当时候还觉得是吃的用的，现在想想，小时候是吃用，到大了就是婚嫁。

本来她在公司里就不会讨下属的喜好，现在到了这里也是一样，过年一大师子聚在一起，她也不是最受宠嬖的那一个。

明沅渐渐回过神来，闷在头不知在想甚么，里边纪氏散了头发还未打扮，明潼已经挽好了双丫髻，手里拿了牙梳给纪氏通头发，闻声外头闹，母女两个半点也不上心。

纪氏一句话都没说，琼珠立时便去办了，明潼捡了一支赤金红宝石攒心花钗给她簪到头上，拿了靶镜儿给她照：“娘还是戴这些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