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起因[第2页/共3页]

“阿荣就这么着一口被吞了下去。”吴家阿婆伸着两只手比划着，一个手伸直着的恰是阿荣，另一个张着的手就是妖怪鱼，包的严丝合缝。“哎呀，但是把我骇死了。”吴家阿婆吃紧地拍着胸口，仿佛差点透不过起来。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命究竟要比珍珠首要。一炷香的工夫畴昔了，没有谁下台应和。

“许是下来了吧。”楚沣的娘对前来扣问的村民说，与其说是扣问，倒不如说是凑热烈。不过背后里有人群情，说在县城的窑子里见过楚沣，在那边和一个叫杏姑的**勾搭在一起，“两人早就是相好了。”也有人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楚沣，人不成妄言。”族长向来不这么这称呼长辈名姓，他夙来叫的只要张家伢子、李家伢子，以区隔他的与众不凡，高人一等，独独今个儿是直呼了楚沣的名字，村里人都感觉族长此次是动真格的了，而楚沣这个半大小子的职位也突然高升了很多。

“一月之期太长，我家伢子恐怕都撑不到当时候。”族长摇点头，竖起了一根食指，“一个礼拜，不能再多了。”

族长在村口的戏台上摆了个碎花红布罩着的方桌，上面摆放了九捧珍珠，颗颗饱满，珠圆玉润，每一颗都能滴溜溜的在地上转。“谁能捉到妖怪鱼，采到它的血，这九捧珍珠就归他统统。”族长当着全村人的面，瞅着台下的村民。男男女女，你拥我挤，好不热烈。

一旁阿荣的老婆早已哭得如泪人普通，别人如何安慰也不顶事。

刚才还挤得不成开交的一群人，一字儿在村口排开了，让出了一条道，走上前来的人恰是楚沣。他穿戴对襟开衫，背着个大褡裢，去城里卖鱼返来，族长捋着白髯毛，凄怆地眼睛蓦地也精力了起来。

在海边住久的渔人，都晓得这么一个事理――存亡不由人。明天还是好端端地在家里，今个一早出海打渔，潮起潮落间，人就没了踪迹，也许是喂了鱼，也能够被水泡涨了，飘到了另一处海滩。

岸边是个顽童在拿着小铁桶敲螺蛳，几块年深日久被海水淘洗得光滑的青石上，几个妇人在敲打着浆洗衣服。太阳红艳艳地像天空伸开的一张血淋淋的大口，远一点，远一点，就要沉了下去。潮流翻滚着，淹没了大青石，漫上了海堤，敲得围栏铮铮作响。

“哎呀，但是把我骇死了。”吴家阿婆也绕到了楚沣家，吃紧地拍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