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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贾母又道：“罢了，后代都是债啊，摆布事情已经如此了，用我名声换他的名声和出息，也算是值得了罢？唉，这就是命啊！”

不想，贾母却开口禁止了：“不消，我没事。”

病榻上，贾母渐渐的闭上眼睛，未几会儿眼角就流出了两行略显浑浊的泪水。

见过了以往贾母凡是有点儿倒霉索就闹腾个没完的贾赦，乍一见到贾母这般利落不磨叽，顿时就愣住了。等回过神来以后，贾赦更惶恐了，别看他常日里老是抱怨贾母偏疼眼儿，可那到底是他亲娘，真如果有个万一，他也是极其难受的。当下，贾赦忙给一旁的珍珠使眼色，让她从速想体例。

“你哭了？呵，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比旁人灵巧懂事，你还是个没经历过太多风雨的孩子啊。实在，人呐，都是为了自个儿。说真的，我不怪他，换做如果我，大抵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挑选。毕竟，我已经老了，他却合法好年事，他有妻儿有宦途有将来，我呢？一个糟老婆子罢了。”贾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不悲伤是假的，可一旦想通了，又仿佛完整放下了。谁让伤她最深的，就是她最敬爱的次子呢？

一时候，贾母脑海里掠过了万般思路，可面上的神情却并无太大的窜改，毕竟她早已不是喜怒都形于色的小丫头了。她是侯府令媛，是堂堂超品国公夫人，是……

“赦儿，今后我再也不说让你多照顾你弟弟这类话了，随他去罢，人各有命何必强求呢？唉。”贾母长叹了一口气，言语里是满满的绝望和哀痛。

没有人会为了毫无好处的事情大费周章的，本就自擅自利的贾母格外的深有体味。先前，她是未曾往深处想，现在被珍珠这么一提示，以往曾经历过的那些个诡计暗害，一下子就在她脑海里炸开了。

――嬷嬷哟，大老爷他疯了！那接下来的戏该如何唱呢？

“老太太，二弟多孝敬的人呢，怎会对您使手腕的，定是弟妹，必然是王氏干的！”当着仓促赶来的二房一家子，贾赦毫不踌躇的控告道。

不敢奉告贾母本相，又不能任由她这般曲解下去，当然最关头的还不是因为贾政是全然无辜的，而是怕贾母是以放手人寰。

贾赦又道：“老太太，实在我也不大清楚先前那事儿到底是如何的了，可我敢跟您打包票，那必然跟二弟没有任何干系。二弟多孝敬呢，您就是让他杀子奉母他都不带任何踌躇的，又怎会对您起异心呢？我能够对天发誓，二弟绝对跟此事无关，他是个极孝敬的人，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