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图穷匕首终见[第1页/共3页]

支狩真眉心处，虫蛹快速收回一声清鸣。与此同时，王子乔低哼一声，鼻孔排泄一缕血丝。

支狩真勃然变色，双手裹紧衣袍：“先生竟然好这一口？我可不好男风！”

王子乔淡淡一哂，顺手拉上孔雀云母屏风，挡在楼梯口，左手捻出一个术诀，右手中指虚划了一个龙飞凤舞的“默”字符篆，悄悄按在屏风上。

四周堕入了沉寂，支狩真久久盯着孔雀云母屏风上的“默”字符篆，仿佛神游物外。符篆的光晕垂垂淡下去，半晌以后，“噗”的一声，“默”字如同气泡幻灭了。

支狩真楞了一下，旋即笑道：“先生这话倒让我想起一个话本，有个恶霸把小娘子堵在配房里，欲行不轨，还说你叫吧，叫破喉咙别人也听不见。”

“你晓得么，太古之时，人类与野兽一样，弱肉强食，猎杀劫夺，凭血与火博得想要的统统。”王子乔眺望苍穹，娓娓诉道，暖和而磁性的语声带着摄人的魔力。

屏风荡漾出一圈圈灰色的光晕，四周刹时静下来，隔断了内里的统统，连凛冽的风声也悄悄不闻。

“此际不管你我说甚么，他们都听不见。”王子乔深深地看了一眼支狩真，“少族长无需如此作态了。”

王子乔大笑起来，推开窗，夜色下山风奔涌，却始终难以突入室内，如一头被紧紧捆缚的猛兽。

支狩真一脸茫然：“我不明白先生在说甚么。”

“人类学会用买卖代替打劫，各取所需，等价互换。即便弱者也留不足地，哪怕强者仍需求让步。贩夫走狗，帝王将相，道魔宗门，术武妙手，以买卖取利，以买卖让步，以买卖取长补短。放眼天下，芸芸众生都不过是一盘买卖的棋局。”

王子乔毫不在乎，接着说下去：“起码目前，王某能够摆布巴雷的决定，这你总该明白吧？少族长是个聪明人，无妨再好好衡量一下。”

“它就是买卖。”

“这些个族人也不知发了甚么疯，大半夜地来闹腾。”支狩真揉了揉被抓痛的肩膀，抱怨道，“先生来的恰好，你顿时去奉告雷叔，替我做主。”

“但是，更巨大的东西呈现了。它超出于原始的殛毙之上，超出于蛮横的力量之上，超出于统统的武道和术法之上。”

王子乔沉默有顷，抬头大笑。竹楼外，遥遥传来支狩真懒洋洋的俚歌声：“俺有一头小毛驴喽，向来也不骑。有天夜里它闯出去喽，带俺去赶集。俺手里拿着小皮鞭喽，毛驴正对劲……”

王子乔悄悄凝睇着支狩真，一言不发。这时，内里的巴横一个激灵，蓦地复苏，冲出去一脚踢开屏风，又惊又疑地瞠视王子乔。“俺奉了巫武的号令，带少族长去后山镇守。”他壮起胆量，对王子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