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吃[第2页/共3页]
就在她筹算假装没有瞥见,转成分开时,吴兆容把碗摔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抓她的头发。
说完,她扬头分开,只留下吴兆容龇牙咧嘴,“死丫头”、“死丫头”地骂个不断。
“喛哟。”吴兆容痛苦地大呼。
一个当代社会的家庭妇女,会几招防身术可不是甚么奇怪事。
那一次,吴兆容红了脸,捧着饭碗怔在半空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明功既然把银子给了她,她想如何花是她的事,她才犯不着无事生非。
少初八年三月,文池沈家。
实在,她底子不想看到这一幕。
呃,说这些和她有甚么干系?
抬脚排闼,果不其然,吴兆容正捧着一碗长粒米大快朵颐。
她轻松地躲过吴兆容的进犯,三下五下,反手一抓,将吴兆容的两只胳膊紧紧缚于背后。
沈月然嘟囔了一句甚么,不悦地翻了个身,持续睡去。
“你个老女人每天窝在家里,甚么活儿也不干,我还得洗衣做饭服侍他爷俩儿,我吃口米饭如何了?”
“懒丫头”、“老女人”、“拖油瓶”、“扫把星”……
沈月然冷哼一声。
又一阵风起,窗棂上的油纸被吹得扯开了一个口儿,扯开的一角跟着风势,收回扑啦啦的声响。
“若不是你这个懒丫头嫁不出去,我如何会落魄到吃口米饭还得躲起来吃?”
沈月然就是不如何出门,这些字眼也从未间断地呈现在她的耳朵里。
她这五年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独一的爱好就是盯着日头发楞,或者陪着小侄子沈重斗蚂蚁,几近不与外人打交道,以是,她糊口在那里有甚么干系?
沈月然看着剪纸怔怔入迷。
她存了这份心机,天然也就不再明着找沈月然的茬儿,一家人总算风平浪静。
算起春秋,现在的她不过才二十一岁,遵循当代社会的标准,她还年青着呢,那里“老”了——
“第一,我没有想去告状。第二,你吃碗米饭不如何了。第三,明天这一摔不是因为你偷吃,而是因为你恶人先告状。只要你感觉心安理得,今后爱如何吃如何吃,我管不着,瞥见了也当没瞥见。但是,如果你想借着这碗米饭在沈家兴风作浪,无事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重新拿起剪刀,三下两下,剪出一个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补丁来。
打个哈欠,神情懒惰,手随心动,纸顺手动,不一会儿,两只玩闹嬉笑的小兔子跃然纸上。
丛浩笑了,笑得比春季里的日头还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