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遗言[第2页/共3页]

沈日辉拉着沈重随后赶来，也扑向床榻，哀声连连，“爹爹，爹爹，醒醒，醒醒，你不能就如许走了，爹爹，爹爹……”

吴兆容双眼红肿，神情中透着谨慎翼翼。

沈明功闻声动静，摆了摆手，他松开握住沈月然的手，指着她道，“月儿，记得你对爹爹说过的话，沈家世代傲骨，沈家女儿更是不成为妾，不成为妾。你去把日辉叫来，爹爹另有事情要和他交代。”

父爱如山，父爱也凡是难懂。

“爹爹说有话想和你说。”

沈明功一口气提不上来，翻眼咳嗽。

沈日辉没有答话，低头沮丧地对吴兆容道，“爹爹让你出来。”

她现在才懂，会不会太晚？

他不肯她委曲本身，草草出嫁，他不肯她向世俗低头，不肯她向强势的吴兆容低头！

父亲，余子强，沈明功……

沈日辉摆手，走到门槛处一屁股坐下，伸手抱住从书院返来的沈重，哑声痛哭。

沈明功喘气着接着道，“你自小聪明聪明，琴棋书画一点就通，不敷髫年，上门提亲之人络绎不断。你打小就见地过很多风采翩翩的王公贵子，目光颇高，流落文池以后，看不上那些人也是道理当中。

月儿是沈家的高傲，是爹爹见过最聪明、最斑斓的女子，哪怕现在有朝廷的适婚令，爹爹也从不以为月儿会嫁不出去。爹爹晓得，只要月儿开口想嫁，好多个公子哥儿都得在那儿列队候着，到时候谁还敢笑话咱这个文池‘老女人’？”

穿越五年，沈明功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有刚才一席话多。

她迟疑半晌，正思忖着该不该出来，吴兆容俄然收回一声尖叫。

沈日辉说着，把吴兆容推动北室，拉上门帘。

沈月然抹泪应是，清算好沈明功的衣裳，低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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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爹爹究竟如何样了？”沈月然仍旧惦记取沈明功，“用不消再去请来个郎中瞧瞧？”

“我――”沈月然泪眼朦朦，她如何会对他有气？

又过了一会儿，沈月然约摸着吴兆容出来已有一盏茶的工夫，是时候该出来了，她不由探头向房内望去，隔着门帘，只见到吴兆容低头跪于沈明功的床榻前，仿佛还在与沈明功说话，可又听不到任何动静。

沈月然怔怔看向窗外入迷，手中的衣角快扭成了碎片。

但是，她千万没有想到的是，沈明功对她的冷酷竟满是因为对她的了解，乃至另有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