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画像[第2页/共3页]

“我也没有看错你，刻毒，自大，奸刁。”沈月然满嘴油光，毫不包涵地回敬道。

他来这里一是为了避开张文兴的奉迎，二是沉着梳理案情，三是安抚无辜的她。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未曾开口她已经全数想到。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费事很多。

县衙大堂后侧有平房两间，是衙皂房。过衙皂房即至重光门，门吊颈挂“天理国法情面”金字匾额。

卫奕微微点头，道，“可派衙役安抚沈家家人？”

“哈哈。”卫奕朗声笑道，“我还是没有看错你，胆小，心细，聪明。”

他嘲笑道，“那是卫大人好战略，一招‘引蛇出洞’定能让真凶放下懈惫暴露马脚。大人存候心，下官已遍及眼线于城中各处，一旦凶手现身变卖盗得的珠宝金饰下官定将他缉捕归案。”

这话语，这神采，到底是实夸他还是暗损他？

他手中的纸张，丢弃的纸张，全都画满了各式百般的人像。

张文兴端手身前，立于匾下。

卫奕不再多说，抬脚起步。

她迷含混糊地睡去，不一会儿又迷含混糊地醒来。

“大人放心，下官已命文书前去妥当安抚此事，不会生出岔乱。”张文兴回道。

凶手就是一心要取李心仪的性命啊！

“像不像凶手？”卫奕正色。

“不了。”卫奕仍然摆手，“空肚令人保持复苏。”

月上枝头，烛火曳曳，亥时了。

卫奕不语，仍旧用心持笔，想一想，画一画，想一想，再改一改。

“我公然没有看错你，厚颜，恐惧，轻易。”卫奕唇角挂着一抹讽刺，走光临窗小榻边，撩袍坐下。

故弄玄虚！

睡了五年硬梆梆的高脚床，终究有机遇睡一次软绵绵的罗汉床，明天受的这份冤曲，值了……

整整七道！

县令大人不仇家，买饼的男人不仇家，整件事更不仇家！

不一会儿，卫奕阔步走来。

不一会儿，卫奕举起手中画像，“像不像？”

卫奕的确是在画像。

这个张文兴成心机，让他审个丫头他问了两句就不晓得如何问下去，让他把一个无罪的审成一个有罪的，他倒是一点就透。

引蛇出洞。

“哦――”卫奕挑了挑眉角，一只手倚上窗棂，很有兴趣隧道，“愿闻其详。”

“我倒感觉挺像。”卫奕偏头看向画像，一本端庄。

非常不仇家！

沈月然把没有吃完的鸡腿丢到一边，沿着瓷碗溜边喝粥喝得啧啧作响，待打了一个饱嗝后才放下瓷碗，用桌布抹了抹油腻的双手，道，“你为了引出杀死李心仪的凶手不吝操纵一个无辜的女子是为刻毒，你坚信你能够操纵一个无辜的女子引出杀死李心仪的凶手是为自大，你能想出操纵一个无辜女子引出杀死李心仪凶手的体例是为奸刁，如何样，大大人，民女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