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头棒喝[第1页/共4页]
戏胡蝶沉默,却恍然大悟,面露忧色。他不是个善妒之人,朋友每次的胜利、进步、丧事,他都会朴拙欢畅,一如现在。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道:“不过,有一句话,倒是你说错了。”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
听着实在风趣,方才接过卿人别的一个鸡腿的荆如衣,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卿人没答复,却反问道:“我问你,我是不是个懒人?是不是从不喜好作难的事?也从不喜好想难的题目?是不是喜好吃喝玩乐,向来就闲不住啊?”
卿人点点头,道:“不懂。嗜赌之人,常常被赌桌玩。好色之人,常常被女人玩。贪财之人,常常被钱玩。机谋之人,常常被别人玩。这些人看似玩得顺溜,但实在他们本身才是被玩的那一方。人间之人大多如此,以是他们悟不了道,更修不了道。”
卿人、戏胡蝶心有戚戚。
说完,她高举着葱白右手,昂着小脑袋,嘴角挂着难掩的对劲笑意,实在敬爱。
戏胡蝶又问道:“那其别人呢?”其他甚么人?天然是那些苦修、清修之人了。
篝火上架着一只山鸡野味,鸡皮已烤得脆黄,香气并不浓,却有着独特的魅力,勾得人馋虫大动。就着花香,别有风味。
戏胡蝶也一样猎奇地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荆如衣俄然出声道:“那你们此时不正该笑,苦中找乐吗?”
戏胡蝶点头叹道:“实在可惜,可惜啊。”
他仿佛已经将全部精力全都放在了手里这野鸡上,熟谙他的人初度见他烤鸡的时候,都没法设想两张嘴的卿人也会有如此聚精会神、全神灌输的时候。
荆如衣俄然插嘴道:“我晓得我晓得。这叫做赋性而为,我红衣姐姐跟我说过,所谓修道便是对峙赋性。修道之士,何时明白赋性,何时果断赋性,便是他得道之时。”
戏胡蝶叹道:“不错,老是真的少,假的多。”
卿人似是起了谈兴,笑道:“你说世上到底有多少真和尚、真羽士,又有多少假和尚、假羽士?”
说完,卿人将胸脯肉塞进嘴里,美美吃了起来。
戏胡蝶忍不住笑了,也站起来道:“要我说你此人固然贪玩,但玩人才是你最喜好的。”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但更疼的是,每天都如许摔。世上最痛苦的事难道就是如此?
戏胡蝶笑道:“你这两张嘴,独一能让我挂念的好处,便是你的烤鸡了。”
笑声不断。
戏胡蝶等一众好朋友,常常见到他烤鸡时,都会忍不住打趣他。这一次,戏胡蝶也一样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