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桃夭（虐慎入）[第2页/共4页]

只是如许，还不敷。

不容她细想，萧萧风中传来景砚的声音：“侍墨，备祭！秉笔，焚香！”

宇文睿拧眉：“你说。”

“……浮生若斯，倏忽苍颜。离痕旧泪，尚染鲛绡……残寒病酒，看朱成碧。故园桃夭，哀绵成殇……”

黑紫色的血渍，洇湿了面前的皑皑白雪。

施然盯着“非攻”上的点点血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道：“堆积的旧血，吐出来是功德。”

“陛下，请恕臣直言之罪。”

入目处，是宇文睿泪湿的脸。

“陛下？陛下……”耳边传来施然的声音。

秉笔和侍墨也感觉委曲，更心疼太后如此，只好跪下叩首请罪。

不是坚固的石头，石头哪会有如许柔嫩的触感……和沁民气脾的气味？

宇文睿似懂非懂：“爱卿之意？”

秉笔内心也急，可她是陪着景砚长大的，更加清楚景砚现在的所思所想：“非攻”重回大周，当年的女刺客已死，先帝之仇得报，太后才有勇气来到这思宸殿，祭奠先帝的英魂。

两小我一起走下去，如何青梅竹马，如何相濡以沫，又如何生离死别，秉笔是看得最清楚的。她凝着景砚日趋肥胖的背影，也觉难过。

“如何了？”宇文睿面色寂然，嗓音沙哑，看到施然松开了景砚的腕脉，不由靠近了床榻。

骈文工致、庄雅，景砚倒是声声泣血。她一句一句，对着那天上的故交，脑中一幕幕划过曾颠末往的各种，肉痛如绞。

毕竟，这里，是二人初初定情之所。

施然默叹，缓缓道：“臣方才说，眠心草之事还请陛下务必抓紧。”

她对着这一片桃林，她抚摩过印象中的那报酬她摘过桃花的每一株桃树，音声愈发的颤抖、嘶哑――

景砚的心口又是一阵绞痛，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了宇文睿胸怀的素袍上。

宇文睿晃神，“施爱卿方才说甚么？”

施然长出一口气，“幸亏太后前几日定时服药，凤体尚能支撑，不然……结果不堪假想啊！”

宇文睿愤激地盯住桌上的“非攻”，古朴的剑鞘上溅了几点血迹。现在，她恨这把剑，非常地仇恨。在她的眼中，这已经不是昔年伴随高祖天子东征西讨、攻伐天下的那把，而是一柄祭品――先帝和阿嫂之情的祭品。

提起那处地点，她本身先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