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3页/共5页]

她左手握弓，右手拉弓弦至满弓，目光凝邃如山，对准了远处的箭靶。“嗖——”箭离弦飞奔，站在不远处高台上张望的皇后紧了紧心弦，目光跟着如光般射出的箭影。

天子收回目光，与魏会道：“辛苦卿家了，朕与你旬月假，走亲探友，好生歇上一歇！”

天子一笑，稍缓了步，待太子上前，他拍了拍太子的肩头，道：“朕拭目以待，我儿自勉之！”

几次筹议，几次扳谈，魏会在心中深深皱起眉头来。太子明理，也懂朝政，然在外邦之事上，却有点拎不清，心慈手软得过分甚了。

与此同时的魏府便无如此温情。魏会目光幽沉地看着魏善，道：“广陵王果然如此难缠？”魏善说时，是说广陵王脾气谨慎而机灵，见微知著之能令民气惊，又颇沉稳，深知相机而动。这类种褒赞，听到魏会耳中，便是难缠。

这大半年，夏侯沛又蹿高很多，已到皇后的下巴了，照这势头，不必担忧她长不高了。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凝眸望去，箭入红心。

皇后浅笑，夏侯沛亦了望箭靶而笑。一旁侍从又递箭上来，夏侯沛接过，复又拉弓，箭出，再中红心！

魏善见他阿爹身上覆盖的一层阴沉的气味，不由更恭敬了些，道：“恰是。不止如此，客岁，几度流言骚动，说是，”魏善微一停顿，舔了下有些枯燥的嘴唇，道：“贤人对东宫不满而留意诸王。”

正值秋狝，天子承诺了使节求娶，一面下诏封了一名宗室女为公主，令其备嫁，一面邀使节参与秋狝，也是要张扬武功国威。

阿兄这事办得，实在昏聩，成与不成，都要树敌诸王，成与不成，都要让太子在圣民气中留下一抹不珍惜手足的影子。

想到魏师煽动御史奏请诸王出镇之事，魏会便深深皱起眉来，如果太子本身稳不住，去一广陵王来一怀化王，有甚辨别？太子已是太子了，只要能够岿然不动便可。太子比皇子更不易做，他便如大家可见，大家都要去衡量的标杆，万众谛视，稍有一点偏差，便会为人所知，惹人攻讦，没有哪个天子想要一个不完美的担当人，日久积过，则标杆毁矣。而诸王，是不肯看着太子矗立的，势需求寻机粉碎。

魏善顿时一惊，瞪大了眼睛：“阿爹是指？”

魏善早就想过的，他原想入东宫，成东宫之臣，早与太子拉近干系，将来便是天子近臣，得新帝信赖，可现下一看，东宫另有的乱，并非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