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1页/共4页]

皇后看着她，本来的话到了嘴边，终归没有说出口，她点了点头：“好。”

皇后对劲了。

端坐于榻上，她的神态是平静的，拢在宽袖底下的手无认识地拧紧了帕子。

皇后微启朱唇，那一个字却如何都发不出世来，夏侯沛还在满怀等候地等着。皇后见此，只得撇开首去，天然淡定道：“想。”

夏侯沛一闭上眼，便如置身于那满城繁花，这座她心心念念的城，城中有她梦牵魂绕的人，她终是回到这里。

夏侯沛一接到圣旨便马不断蹄地往回赶，夏侯衷好不轻易将一批将士拢到手，天然得妥当安设，便比她晚了几日。

“儿该当为阿娘分忧，您不要再单独硬撑了。”夏侯沛一字一句，慎重其事。

“十二郎已过朱雀门。”

何时可猖獗，何时当收敛，何时能求抱抱，何时应端方坐好，她只看着皇后的眼神，便把握得一丝不差。

皇后一怔，她转头来，看了夏侯沛一眼，笑意淡然：“诗赋亦有进益，看来一起去未释书卷。”

不能姑息了。

皇后扬声道：“你们都退下。”

殿中遍立宫人，皇后道：“也该想想王妃，她一人支撑，殊为不易。”

京外驿站，夏侯沛沐浴换衣，身着朝服，足蹬云履，面庞庄严，周身井然，因疆场历练而来的正气浩然令来迎她的大臣几次奖饰。

“他要我先来见过阿娘，至于旁的，待晋王回京再说。”

而长秋宫早已打扮一新。

皇后晓得，照着夏侯沛的固执劲，本日没有听到她想听的话，是不能停歇了。只是一个字罢了，轻易极了，只要脱口而出便可。

夏侯沛率军远征的那一日，是一个明丽春日，君王出城送，旗号蔽彼苍；现在她得胜返来，还是一个春日，山路斜，杏花香，黯黯天日阴云蔽。

并没有等太久，入太极殿的动静传来未几时，夏侯沛的身影便呈现在长秋宫端仪高阔的宫门外。

皇后却摇了点头：“重华，千万不要高估天子的惭愧与爱。”

夏侯沛快步走来，看到皇后，她更是加快脚下的速率。

“阿娘……”夏侯沛心动悸动心神俱颤，她唤了一声，紧紧握住皇后的手，抬着头呆呆地看她。

宫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一则则动静穿太重重森严的宫门传来。

可坐榻就那么大，能移到那里去？

不待她多想，皇后起家道：“既如此，便不要管他了。”

夏侯沛详确地打量她，看到她眼底以脂粉掩起的青黑，顿时心口便如被揪了一下那般难受得紧，心疼道：“阿娘，你瘦了。儿返来了，再有事便叮咛儿去做，您不要再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