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页/共4页]

其别人见此，亦三三两两地散去。

天子一笑，朝着皇后走了一步，皇后忍着心底更加浓烈的讨厌，未曾后退。

皇后安闲道：“贤人问话，妾自是知无不言。”

崔远道占着理，是不会怕他的，当下不紧不慢道：“敢问贤人，子从父，此言对是不对？”

“很好。”天子冷冷一笑，眼中如阴霾如乌云蔽日，沉声问道：“你观太子，可称你情意？”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些转不神来，终究世人都去望崔远道。崔远事理了理衣袖，安闲而去。魏师站起家，看他背影，低骂了一句：“老独夫！”

崔玄滑不留手，凡是天子问他诸皇子之事，他必说一句“贤人家事，何必问诸臣下”；如果天子问他朝上某事，他定要回“有朝中诸正报酬陛下劳心劳力，臣一介白身，不知天下之变，何能解陛下忧”。端的是一事不沾。

崔玄昂首望天，湛蓝的天空显得那般高阔无垠，刺目标阳光射在他脸上，他抬手挡了一下，终感喟一声，大步朝宫门走去。

天子摆了摆手：“不说这些，我问你，你就答，你眼中，太子可符合情意？”

天子忙道：“令他入殿等待。”

待那寺人退了下去，天子笑意不成掩。

见这景象，又见天子眯起眼不悦地看过来，另有甚么不明白的？皇后趋步上前，亲为他宽衣。

但是这统统如花香如月华的喧闹与温存，都让突来的天子粉碎。

走到太极殿前，停顿半晌，拐了弯去了长秋宫。

“不必了。”天子冷声道，“我来此，只问你一件事。”

大臣们震惊了，各自面面相觑，实不能自天子这神来一笔中反应过来。

天子神采阴晴不定，终究丢下一句“立太孙之事，诸卿再详议！”便甩袖而去。

他说的极当真，仿佛他一世家子去做个会算命的异人是很能消磨的去处。

天子扶额，想到他另有一外甥押在他这里，便道：“十二郎大了，该辟殿另居，你只消说说你的观点，我为十二郎择一好去处。”

“麒麟朱雀，龙兴含章！”

大臣们谁不知天子心机？天子宠嬖太子之甚，令人咋舌。反正他已是太子了，天子想与他甚么就与他甚么吧。哪怕存了不成告人之心的大臣，亦没与天子去争，直到天子说出――

知他疼宗子，可这般疼在脸上，可真叫人感觉碍眼得紧。崔玄垂首，将膝上衣物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