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坐忘求道[第1页/共7页]

荆天明大气不敢喘，两眼不敢眨，紧紧盯着盖聂的每个行动，深怕会有任何遗漏，眼看盖聂一会儿剑走轻灵、一会儿气势如虹，不若三式「百步飞剑」使来简朴慎重，这八招却快速繁复，窜改多端，长剑一下子握在盖聂手中，刹时又跟着一条银链飞射而出，说有多都雅就有多少看，荆天明目炫神驰，满腔是对盖聂的佩服与崇拜。

盖聂拿出这套「坐忘心法」给荆天明，确然有其苦心，只是他天生拙于言辞，荆天明又不善表达，乃至于师徒二人老是有些话仿佛该说，却不晓得该如何说，加以盖聂本性呆板，他总信赖时候久了，做门徒的天然会明白师父的用心，恰好荆天明也有个牛脾气，他感觉师父不肯当真教他武功，求过一次以后也就不肯再多说甚么了。

荆天明接过竹简，翻开来，鲜明发明竹简的一开首，竟刻着「坐忘心法」四个大字。他略感讶异却也不觉陌生。年幼之时，荆天明就曾在秦宫里听伏念提及他这独门的内修之道。

盖聂点点头，说道：「当年你师祖闵于天，以八招「百步飞剑」名扬天下，但暮年却去繁化简，重新精炼出这三式「一以贯之」、「一了百了」、「一无统统」。八招取于形，而三式取于意，「百步飞剑」今后形神俱在，你师祖暮年所创的剑法，你师叔没有学到，想必是遗憾在心。」

呼都儿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立即有人大声抗议：「大人，冷月霜刀是我们族人的高傲，也是我们的技艺远远压过中原人的证明。中原处所绝对找不到一名刀匠，能做得出如许巧夺天工的佳构！」

他一阵心灰，想道：「师父不但愿我练习八招[百步飞剑]，便硬是拿本书要我先看，这老子的《品德经》，岂是三两天能熟读参透的呢？」他却不知，这竹简里头所记录的，的确是老子的《品德经》，但倒是伏念大师清算节录过了，以是的确是伏念大师的「坐忘心法」无疑。

荆天明望着那捆竹简，内心不由充满猜疑，里头所写的，完整不是令他陌生的字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知名，六合之始；驰名，万物之母……」荆天明越看越傻眼，内心喊道:「这清楚是老子的《品德经》，哪是甚么武功秘笈？」

「大师先沉着下来！」呼都儿扬声压过世人骚动，缓缓说道：「明天就是因为已经下定决计，要和头曼划清边界，大伙儿才会堆积在这儿，在坐的各位，都算是头曼的政敌，现在他登高一呼，以[单于]之名自居，迟早也会逼我们表态。他要和秦国决一死战的态度是很明白的。但是想也晓得，就算我们服他，首当其冲被派去送命的，也还是我们。」呼都儿说完环顾四周，眼看世人沉默不语，明显已经没有其他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