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风乱飐 (中)[第4页/共4页]
“孟光时以毒酒弑君不成,拔剑他杀。”思卿稳步走到萧绎身侧,沉下声一字一句道。
座下一具具血肉之躯在血泊里抽搐、挣扎。灭亡的气味满盈开来,思卿紧闭双目,有泪悄悄滴落。方才她为众将领斟酒用的锡壶还放在漆案一角,真红广袖下毒粉滑入酒壶的那一刻,她亦曾发急痛心。本来性命轻贱如此。
萧绎突然站起家:“思卿!”思卿留步回顾道:“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端王迟早会晓得孟光时死于我之手。”
萧绎正对沈江东讲本日杀孟光时之事,见思卿进殿,沉吟道:“你来晚了,没闻声方才江东的谏言。”
“王衡汝年事大了,给他加虚衔,让他致仕。”
沈江东踟躇道:“现任直隶总督王衡汝……原是端王爷任命的。”说前面那几个字的时候,沈江东的声音变得微不成闻。
萧绎偕同思卿回到宫中,天气已黑,黄门官和顺迎上来禀报:“嘉国公沈江东求见。”
“皇贵妃!”
萧绎佯装没闻声,并没接思卿的话。
思卿道:“我信你如何,不信你又能如何?现在谈这个有甚么意义?还是想想目前猝然杀死孟光时,倘若惹怒端王使端王孤注一掷,如何办?南边恭敬王虎视眈眈,朝里如果再生变故……”
西配殿里的光芒暗下来,萧绎的面孔变得恍惚不清。沈江东偷觑了萧绎一眼,起家道:“臣立即去……叫人盯着端王府。”
沈江东赶紧打圆场道:“皇贵妃慎言,孟光时不管是他杀还是他杀,都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