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征途业火－2[第3页/共4页]

趁霍仲辉调集余下的六个八卦刀，叮嘱护送祁慕田北上的当头，丘胤明走到恒雨还跟前，轻声道：“雨还，你还是跟祁先生走，好不好？”见她低头不语，形色凄然，极想好好地安抚她一番，可却不是时候，只好再抬高了声音，悄悄说：“我来不及解释。”

“现在能够说实话了。”窗外夕照渐没，霍仲辉侧过身去，点亮矮桌上的蜡烛。“方才大师都在，这么好的机遇，如何不都说出来？”

史进忠在一旁冷冷说道：“你畴前是甚么御史来着，不就是专事口舌之能。有得跑这儿来风凉，还不如再本身去找人抽你一顿来得实在。”扭头向外走去，口中道，“懒得在这看你演戏。我去前面望望大蜜斯。”

“你为饵，却不知那个是鱼。”霍仲辉退回几步，坐了下来，“也罢。我倒是能够陪你走一遭，看你到底想跟我玩甚么。归正，不管真假，你若非不孝就是不义。”

“好。”丘胤明微微游移，还是一口应了。

“我不走。”恒雨还如木人般说道。

方才说话间，丘胤明好几次成心朝祁慕田递眼色，表示局势告急，也不知他瞥见没有。这时，祁慕田开口：“仲辉，依我看，此计可行。眼下时候紧急，我不宜久待，时候尚早，我不如就此别过。”

“我来看看，你们在说甚么。”恒雨还嘴唇微动，低语声几分干涩。

恒雨还一身素白麻衣立在门口。数日未见，或因这身过于广大的孝衣，竟显得肥胖很多，双颊削平，面白如纸，本来就深的眼眶浮着一层乌青，此时看着更深陷，将一泓寂寂冰冷的眼神包裹在内。当她跨进门时，屋里的氛围刹时凉了下来。

丘胤明当即道：“伯父所言极是。事不宜迟。”转脸向祁慕田专注地递上一眼。

静室在道观西面角落，霍仲辉将统统人远远屏退，墙外就是荒地，风吹长草，数声鸟鸣，更添四周空寂。斗室四壁无物，二人对坐蒲团上。

丘胤明侧目觑向祁慕田，只见他悄悄摆手道：“不消，不消，还是我去，那处所不好找。你的人一定寻获得。”

傍晚时分，祁慕田在一个多时候前已出发上路。丘胤明坐在恒雨还床边，思前想后。夕照透过窗棂在她惨白的额头上投下一抹艳色，嘴唇微张，呼吸均匀，睡得像个小孩子。听祁慕田说，自那日得知恒靖昭死讯，她就一向沉默如铁，不眠不休，夙夜守棺，旁人皆不知她内心在想些甚么，清楚哀伤之至，却不见一滴眼泪。此时悄悄看着零散的阳光在她睫毛尖上微不成查地跳动，丘胤明心中默道，甘愿能像mm一样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也不要折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