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岭南飞雪－2[第1页/共4页]

只见屋里的产业一件件被摔出来，本来整齐的小院被糟蹋得不成模样，春喜母女相拥立在门前。这时村民的群情声模糊约约地传到小明的耳朵里。

春喜定了定神，大声道：“给我们三个月，我还你的钱。”

“林女人，”秦员外心平气和道，“帐本上写得清清楚楚。看在你家这些破家什的份上，就算它五两银子吧。你看如何着？”

小明把柴搁在春喜门前，见门没关，便悄悄地走了出来。春喜母女正在盘点着堂屋里的家什。

两人刚出门，只见黄先生柱着藤杖向小院走来。

“剩下的事，老朽自当极力互助。可不知春喜女人可否情愿冒险。”

“呵呵，”姓秦的盯着面红耳赤的林春喜道：“林女人，实在我明天但是特地为你来的。你若嫌丫环不好，那么做姨娘总不虐待你了吧。银子的事我就不提了，你和你娘也不消守着这个穷村庄……”

那管家十指瘦如干柴，打起算盘来非常纯熟，就像在弹琵琶似的，面无神采地和着算珠的节拍念叨：“川贝母三两，每两十文，百合一斤，二百文，阿胶五两，……统共五贯三百文，外加利钱一贯六十文，年前积德免债五百文，合计五贯八百六十文。”

小明虽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不过必定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便道：“姐姐，那我们从速想体例。”

妇人抹泪道：“想体例，我们两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又能有甚么体例？唉，只是苦了你啊。”

刚走下山坡，俄然瞥见村里人头攒动，还异化着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如何回事！他立即放下柴火，低下身子从矮树丛里移畴昔，躲在村口的大树后向村里张望。春喜家出事了！

一日雨后凌晨，病愈的小明一夙起家到林中打柴，气候还是很冷，将近过年了，可一点儿喜庆的氛围也感受不到，天阴沉沉的，小道上熔化的雪水浸湿了他的鞋子，冻得他双脚麻痹，可还是咬了咬牙，抡起柴刀一声不响地劳动起来。每日里看着春喜一家人哀思无助的模样，贰内心很难受，却又说不上甚么安抚的话语，只要更加卖力地劳动，帮大师减轻一点承担。好不轻易打完了一大捆柴火，天已经很亮了，小明又渴又饿，却也不肯担搁，一鼓作气背起柴向村里走去。

“那你要如何样？”春喜气得连声音也颤栗了。

“来，小明，我奉告你。”春喜把小明拉到厨房里，递给他一碗热饭，随后道：“我爹抱病，我到金谷县城，就是我爹常常去做买卖的处所去抓药。秦家是金谷县最有钱的大户，阿谁药房是他们开的。不知为甚么，不过是些浅显的药罢了，代价却高得吓人。我钱不敷，那天阿谁姓秦的和他的大管家刚好出去，然后，阿谁管家就说让我先赊账。谁晓得，”她叹了一口气，“这一赊账事情就大了……并且，刚才我又砸了他的管家，如果他们告到县太爷那边去……”春喜仿佛在低头自语，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