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九最长的夜(上)[第1页/共5页]
又等了好久,饭菜奉上来,此中竟另有他最爱吃的鱼鲙。
小仆及仓促跑了,沈凤阁则兀自走回了堂间。
袁太师宁静地卧在病榻上,沈凤阁来了他倒是回光返照般地坐了起来。他像个长幼孩一样对沈凤阁笑笑,说:“知退(沈凤阁字)也来送老夫最后一程啦?”
南山只仓促地点了一下头,便回身跨过门槛出去了。
“都不在人间了。”裴良春简朴地说了这一句后,反问道:“殿下在思疑七弟吗?”
内里的风声竟有些萧瑟可怖的意味。
上远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她侧身往归去的路上走,似是不经意般地问了裴良春一句:“传闻裴少府当年并非出世在西京裴氏本家,而是在东都?”
他没有给过量的关照,除了有些唬人的言辞。
上远听着微微眯了眼。
沈凤阁仍旧没有理睬她。
裴渠刚回身便碰到了上远。上远脸上夙来没甚么神采,她看看远山,又看向裴渠:“这么早便到此处散心,裴少府心中有烦恼之事吗?”
“晓得了。”上远轻应一声接着往前走,不再持续这个话题。
沈凤阁并没甚么用饭的心机,除了鱼鲙甚么也没碰。小十六娘探头看了看,皱了皱脸小声说:“阿爷说……吃鱼鲙会……会吃死人的。”
“‘殿下想要甚么样的心,下官都没有’那一句吗?”上远语气凉凉,“现在所谓的大局仿佛就将定下,裴君如果还揣着‘置身事外’的筹算未免太天真,无妨考量下将来的路要如何走,再细心答复。”
沈凤阁却对他涓滴不客气,上前一把拽住他:“十六娘到底是谁的孩子?”
沈凤阁几近是以最快的速率出了门,他步子快得的确像风,小十六娘追在前面都将近看呆。沈凤阁与袁家多年无来往,可他竟熟知袁太师的寝房在那里。在袁府一众女眷哭哭啼啼慌作一团时,他霍地推开门又当即关上,将统统人都挡在了门外。
“你感觉呢?”故乡伙到快死了还是吊儿郎当。
一句磕磕绊绊的话却像一只苍枯戳人的手直接捅破沈凤阁的皮肉掰开他的肋骨,一掌控住了他的心,狠狠地抓了一把。
到现在,上远仍然但愿裴渠能站到她一边,为的大抵也只是那枚国玺。有国玺就能窜改甚么吗?那一块石头乃至比不上一支军队更直接有效。皇权终究只属于有力量且能操控局面的人。
“七弟去小楼了。”
上远已经完整失了他的支撑,却还是希冀能用他身边的人来威胁他。可她还将来得及开口,裴渠已是断了她这动机:“殿下刺探了那么多,或许晓得关于下官的一些隐蔽故事,既然晓得,就该明白下官能够并非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