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九黑心肠[第1页/共4页]
本来六品以下官员选任都是吏部的事,但也因御史职位特别,以是别的对待。
倘若裴渠哪天犯了错,恐怕第一个将他揪到御史台的就是裴良春。
南山驰驱了一整日,这时肚子早已空空。下人奉上新奇菓子,她从木格子里取了一只,神思竟有些恍忽,好半天赋回过神,将软糯菓子塞进嘴里,尽力地咀嚼吞咽,脸上竟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仿佛是锋利的碎冰渣从脆弱狭小喉道中拥堵穿过。
府门对街而开,映入视线的先是门屏,其次才是朱红大门,进了大门则是外舍,供外客吃茶小憩,再往里方是中门,中门内见天井,穿过天井方至中堂,是正儿八经的大户人家格式。
天光虽已黯下来,府内却火把灯笼均点了起来,而堂间则更是敞亮。南山进了堂内,伸平局躬身行完礼,这才不卑不亢地在末席坐下,略有些忐忑地等待下文。
南山虽与裴渠一起,却也不能直接登堂入室。沾了教员的光,她不必在外舍苦等,而是进了天井,在东厅等待,有人服侍吃茶。
裴良春是出了名的黑御史,铁面忘我冷血无情,秉承了他几位上官的良好脾气。到了何种程度呢?哪怕身为中书相公的父亲裴晋安有不对,他也会毫不踌躇地弹劾揭露,更不消说是裴渠这类无足轻重的弟弟。
南山自知没如何占理,赶紧追上裴渠的步子:“教员,请将承担还给我。”
裴良春固然见到熟人,却未勒马停下,而是头也不回地领着一众金吾卫,押送着疑犯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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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南山正大光亮喝起酪浆来,可她一盏还未喝完,斜劈面的裴良春却颇没分寸地开口说:“南媒官与某熟谙的某小我极像,她亦曾在南媒官坐的位置用过饭。”他说着看向首席次席上的两个老头子:“太师与父亲可也是如许感觉?”
裴良春长了个好脑筋,又认了个好教员,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一副黑心肠,将来官途通达权贵,也是能够预感的事。
“恰是。”裴良春应了一声,又说:“先前在永乐坊遇见七郎与南媒官,愚便私作主张将南媒官请了过来。七郎婚事迟迟定不下来,恐怕也不能再拖了。”
此时,白叟精正坐在裴相公府中堂的首席上,次席坐着裴晋安,再次则是裴渠。而裴渠劈面的几案必是留给裴良春的。
“我现在本就住在府中,迟早都要归去,为何不能承诺?”无良教员拎着她的承担就转了个方向:“你将来得及回绝是本身的事,为师没有替你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