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三群芳[第1页/共4页]

裴渠跟着上远出了门，上远走在前面，他则保持间隔走在前面。上远未曾转头，她渐渐走，渐渐走，乃至出了酒楼。

裴渠不卑不亢：“殿下想要甚么样的心，下官都是没有的。”

奇特的烤鱼香气扑鼻而来，气味来源则是炭炉铁架子上两条即将烤好的鱼。而围着那炭炉坐着的两人，不是别人，恰是李观白和裴渠。

本来盘脚胡坐着的各位娘子瞬时全站了起来，躬了身驱逐上远公主。

统统人都以为跟着上远做事比当媒官有出息，可南山却仿佛是个傻愣子，放着繁华通途不走，偏要走得如此辛苦。

裴渠不说话。

按说上远玉口一开，想要小我还不轻易？但上远感觉南山既然没有这份心就罢了，她并不需求无能却非至心的人在身边做事。

上远淡笑了一下，并不再看他，反倒是侧身去看那弯月，又道：“九年前我曾以为裴君是个好人选，但当时的裴君太心软了一些，不知现在――是变得更心软还是更心黑了呢？”

裴渠应后，上远却没了下文，一张寡白的脸上皮笑肉不笑，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烤鱼，连烤脆的鱼骨都一并嚼碎咽了下去。

娘子们的小案桌虽都被拼到了一起，主位却还是孤零零地空着。上远至主位坐下来，伸手表示：“都坐。”

她拿了帕子擦完嘴，道：“上远借叔公的门生一用，不知行不可？”

观白起码有好几年没见过她。虽说女大十八变，但他却还是能认出她，何况这世上还会再喊他叔公的人，恐怕也只剩了上远。因而他极其风雅地聘请小辈退席：“还能闻得出来也算你本领，吃一条？”

室内灯台点得通亮，娘子们对着那些画卷也是挑花了眼。

南山虽是个杂工，倒是个特别讨喜的杂工，执事娘子乃至遵循她的年龄给她排了行，密切喊她小十九。南山听得这话便立即站起来，压平裙裾上的褶子躬身道：“娘子们稍等。”说罢就不卑不亢地出门下楼去了。

此时寺中鼓声也已响起，南山一拍脑门，蓦地想起要回酒楼去陪一众娘子，当即转头与裴渠道：“我得畴昔了，教员若还想见崔娘子，记得在酒楼中候着。”她说完还补了一句：“教员但是递过邀约信的，君子不能不取信誉。”

南山顶着那萎掉的荷叶走到观白面前，观白哼了一声，吹胡子瞪眼：“方才磨磨蹭蹭做甚么呢？”

席间氛围垂垂热烈起来，上远低了头，以广袖掩唇喝了一口酒，几近是在放下酒盏的同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