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瓮[第2页/共4页]

若说那些压后者的是豪门后辈倒也好说，可阿狸恰好亲眼瞥见大将军谢伦，也就是司马妩她祖父，他遮着掩着地去压了酒家女一箱的金银珠宝。

三声清脆钟声以后，舞台看台灯光渐灭。

铮铮。

那边厢王忍同司马妩都看得聚精会神，只要王嘉冷静地移开桌上的酒壶，指尖推了一盘果子到阿狸面前。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背叛心态？大哥了也背叛？

朝中人对阿狸不过三种态度，以司马妩祖父谢伦为首的“去死，去死，去死”派，以王嘉他爹大将军王音为首的“随便蹦跶吧，别侵犯我们世家好处就好”派，另有剩下的一群“王爷，请多看我一眼”派。但这三派都有一个共同点，在他们眼里，阿狸仿佛不是一个纯真的人，她是一种意味，摄政王，逆臣之女，心存不轨之徒。而对于王忍，他只把阿狸当爱人，一个需求本身去庇护的女人。

提及这大晋民风，实在有诸多冲突。起首世家与豪门不通婚，也就是所谓的鱼配鱼，虾配虾。世族瞧不起豪门，豪门攀附不起贵族。可恰幸亏这类环境下，《明珠宝月聘》竟然还能万人空巷，一座难求。

王忍本还想着和阿狸同坐，趁着灯光暗淡，摸摸小手甚么的，可惜，好梦碎裂的声音清楚可闻。

司马妩走的是专为高朋筹办的楼梯，人少，平静，安然。阿狸则挑选走大门，她是阿妩的靶子，和昙醒之一样，他们都志愿代替阿妩成为众矢之的。

演出结束，人们意犹未尽，待到世人都散去，王忍还持箫而立，痴痴地望着楼下舞台屏风后的那道倩影。

阿狸本想拉着椅子坐在王忍身边，一听王嘉这么说，便松开了挪椅子的手，她摸摸头：“本来灿若你也晓得这些啊，还觉得你的内心只要刑狱呢。”

从那以后，《清安调》便成了志不出世，江海平生的代名词。

阿狸见戏台与楼下的客席之间留着六七步远的空位，便小声问坐在略远处的王忍：“阿忍，那块空位是做甚么的？”

台上的歌舞戏正演到世家郎君在结婚之间与酒家女子偷偷相会的场面，你侬我侬，难明难分。

忽地，二楼雅间传出一阵箫声。悠悠箫声，奇妙地弥补了琴音的混乱之处，相辅相成，缭绕在全部云门舞集。人们都听得痴了，不消说便知这雅间中人是谁。王家四郎，其箫不愧为江左第一。

在场的人中绝大部分是熟谙阿狸的，见这位一脸别惹我的摄政王大人走出去，大师见礼的见礼，赔笑的赔笑，不屑与之为伍的则早早就躲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