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帝师一(12)[第1页/共6页]

李氏欠身道：“奴婢初到长宁宫，自当给大人存候。”

绿萼又看芳馨，芳馨缓缓点头。绿萼道：“这王嬷嬷也太大胆了，莫非不晓得女人是女巡么？依奴婢说，姑姑该回禀皇后，治她个不敬之罪。”

小小一方花圃，奇石峭立，清溪如带。凡是暴暴露来的地盘，都种了各色牡丹，展目望去，如置身于五彩花海。畴昔我在长公主府，也曾见过百般宝贵的盆栽牡丹，但这般步地，却还是头一次见。身边一簇景玉正顶风怒放，乌黑花瓣似重重鲛绡，绛紫花心如隔帷窥望的娇羞目光。真可谓清雅到了极处，又繁华到了极处。我浅笑吟道：“玉肌肥胖，更重重，龙绡衬着。”[19]

王氏扶高曜在宝座上端方坐好。照礼法，当是官职最高之人领世人参拜，但王氏却站在我身前半步，率先跪了下去，口中道：“奴婢贺殿下燕徙之喜。”芳馨与白面面相觑。我无法，只得随她跪下。身后乌压压跪了一地。

我点了点头，只得与芳馨、白等退出启祥殿。回到灵修殿，绿萼奉上茶来，见红叶行动带气，不由笑道：“不是迎二殿下回宫么，这是如何了？”

忽听院中欢声笑语，启窗但见王氏拉着高曜的手欢欢乐喜地向外走。红叶哼了一声，正待调侃两句，绿萼以目止之。

高曜道：“儿臣本日下了早课就去仪元殿给父皇存候，却见陆娘娘在内里。陆娘娘说父皇正忙着，儿臣只好返来了。”

红叶笑道：“女人念诗，还把本身的名字给念出来了。”

我与高曜只在三天前于椒房殿中仓促一面，且我此时的打扮已与当日大不不异，不想他竟还记得我。我惊奇之余，不觉对这位二皇子生出几分好感。

高曜一指我身后的紫牡丹：“孤要听牡丹的故事。”

“知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20]，面前的母慈子孝，何尝不是熙平长公主为我安排的“时”与“理”？

我笑道：“我是三月初六。如此我年长三个月，便大胆称徐大人一声mm。”

红叶道：“算回无用，总能收敛些，不然长日累月地和她住着，白受很多闲气。”

王氏眼中的慈爱倒也逼真：“好，这就去。”

我笑道：“我辈本是女子，读书只为明理。戋戋见地，不敷挂齿。”

我转头笑斥：“又胡说了！”正笑着，绿萼出去道：“女人，李嬷嬷带着芸儿女人来了。”

我见她面色凝重，又叫芸儿叩首，心中已猜着了几分：“嬷嬷有甚么难处且说来听听，或许玉机可略效绵力。”说罢又命芸儿起家，芸儿不得李氏之命，还是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