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到底都还惜命[第2页/共3页]

有了父母的吵架和叮咛在先，他自是没本事敢再对她伸手，将指间金钗放至她发髻边比对，韩映一并还重视到了她乌发上的那枚珠花。

直立起家，张越戈行至她不远处，冷白的下颚棱角清楚，接连不竭地削着屋内如有若无的死寂。

终是赶在他发飙前，楚玉瓷又启唇冲出一句，填了他呼之欲出的肝火。

那支珠玉饱满的花钗被他指尖一挑勾离了发，楚玉瓷当即起家向韩映作揖：“还请您还给奴婢才是。不若，大人怕是又要奖惩奴婢了。”

楚玉瓷只觉到手上拿的仿佛是千斤的重物。

见他迈出门槛，楚玉瓷才完整松下一口气。

“还望韩公子不要难堪奴婢。奴婢的左腿已是回天乏力，实在不想一朝被罚，连右腿也遭了无妄之灾。”

他朝门口一勾手，又是几个大箱子被下人们架了上来，韩映从木椅上起家，行云流水地解开了箱盖的锁扣，将箱内宝贵之物闪现于她眼底。

韩映这才有所动容，他撇了撇嘴，手上没轻没重地将珠花重新别进了她发髻内。

——到底都还惜命。

借着同为男性的熟谙，韩映模糊还发觉到了他一双剑眉下深埋着的愉悦。

肉眼可见，张越戈袖下的手掌瞬息攥成了拳。

楚玉瓷瞬时抬眼，欲以目光问了张越戈的意义，可他竟同韩敬芸扳谈起了无关之事，愣是将她丢给了韩映。

“还望大人宽恕——”

楚玉瓷身处剑拔弩张的氛围当中，不敢不从，只得恭从地接下了韩映手中的金钗。

“先前带来的赔罪，听芸芸说，楚女人充公。”

那金丝玛瑙璎珞常日都还于库房中保存得好好的，屋表里皆有重兵扼守，又如何能够就说丢就丢了？

“若您不嫌奴婢本日寒酸碍眼，奴婢想摘了发上统统配饰。”

楚玉瓷落下睫羽，不卑不亢：“韩蜜斯过奖。”

“……”

楚玉瓷头皮吃痛，面上还是神采不改：“先后果奴婢之失，没能及时接下大人的犒赏，被大人罚在床头跪了足足一月不足。”

好啊！好啊——

在韩映火灸般的目光下，她抬手，正欲将金钗顶入发髻——

“……奴婢知错。”

“韩公子，这珠花乃是大人赐赉奴婢的。”

韩敬芸眼尖，把他眉梢上色彩渐缓的青灰色凸筋尽收眼底，金饰白嫩的额间闪现一层薄汗。

楚玉瓷微微垂首：“韩公子言重，奴婢无事。”

韩映惊诧，不成思议地扭头去看张越戈。

韩映顺手从盒内取出一支金簪，屈辱如将迸的岩浆涌上心头，攥得他掌心充了血，脸颊也暗沉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