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共5页]

虽有灶炕，可为了省着柴火，哪舍得死命烧，就做饭的那点儿热乎气，哪烧的热土炕，早晨钻被窝的时候冰刺瓦凉，能冻死人，加上被子又薄，一层窗户纸哪抵挡得住外头砭骨的北风，哪天早晨都得冬醒几次。

刘氏出来，小五说明白了来意，刘氏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小五忙道：“婶子就别难过了，粮食咱家有的是。”说着就把牛车上的粮食扛了出来。

碧青抓着扁担，手心都出汗了，等门一推开，举起扁担，使出吃奶的力量打了下去，人是打着了，可震的碧青胳膊都快废了，跟打在石头上一样，这是甚么怪胎。

碧青还没回过神儿，脖子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抵在背面的麦草堆上，男人力量大的，碧青直翻白眼，心说这死的也太怨了，正想着，俄然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下来。

碧青倒了两碗浑酒，推畴昔：“这一趟辛苦小五兄弟，外头天冷，且吃一杯酒暖暖身子，等身子和缓了，一会儿嫂子给你上面条。”

本身刚记事儿的时候，冀州府闹过一次蝗灾，平常庄稼地里捉着玩的蝗虫，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遮天蔽日，明白日黑漆漆的不见日头，嗡嗡的声音震的人耳朵生疼，一家子仓猝躲进屋里，小五更是给他娘搂在怀里，捂着耳朵都能闻声蝗虫撞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等声儿没了出去，再也见不着一点儿绿，树叶都给蝗虫啃没了，更别提庄稼了。没了收成，就得挨饿，那年饿急了的本身吃土坷垃充饥，想想都怕。

闷了三天，碧青估摸着差未几了，跟二郎掘开出烟口，二郎看着焦黑的木头发楞，碧青用斧子砸开一块儿，点点头，虽不邃密，烧火取暖应当充足了，起码比柴火强，叫二郎给小五两口儿送去一捆，剩下的都搬到了屋里。

把油灯拨的亮些，侧头听了听窗外，呼呼的北风一阵紧着一阵，这还没进腊月呢就这么冷，比碧青影象中统统夏季都冷。

饿的早没了力量，喊了几嗓子就坐在地上直喘气，小五忙畴昔扶起她：“婶子别焦急，我既来了就不会走，婶子帮我指个门，我本身去就成了。”说着，扶妇人上了牛车。

到沈家村的时候，一村庄就剩下两户，其他的不是逃荒跑了，就是饿死了，村口阿谁尽力挖着树根的妇人，瞥见小五的牛车，呆楞了半天赋摇摇摆晃的过来，一看就是饿的，脚下都没准头了，人瘦的比荒漠上的骨头强未几少，眼睛直勾勾盯着小五牛车上的粮食袋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