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蛭[第2页/共3页]

翌日，当绿莺卖完糖葫芦返来时，堂屋里刘宋氏正坐在床头，啃着个甜瓜。

绿莺一怔，刘府来报酬何要在她一个下人的屋子待客？她奇问：“谁啊？”

她慌了，赶紧跑到大箱子处，将那银票取出来，紧紧捂在胸前，交来回回在屋里绕圈子踱着步。这可如何办，先且不说私藏银子会不会招太太吵架，就这二十两银票，她甘愿被耗子啃了，也毫不会便宜那虎狼之人！

她心骇肉颤，缓缓回身望去。

绿莺一窒，面皮紫涨，握紧拳头，忍着羞愤委曲，任她翻找了一番才罢休。

绿莺一窒，又来了！每月总有近半月不给她饭吃，就是驴，拉磨前还得喂饱呢，更何况是人！忍着屈辱，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回了后罩房。

刘宋氏咯咯一笑，“哎呀，此人也算是你老了解了，听话些，莫要使性子。”

大箱子敞着顶儿，最上头的便是她的桃红肚兜啊。她心下大喜，可算为这银票找到藏处了。

老了解？绿莺脸一白，定是那朱员外无疑了。

她垂着头，将怨气掩在眼底，闷声道：“太太若无事，奴婢先去烧饭了。”

她手内心攥着汗，浑身颤栗，双耳却比平常活络。

躺在床上，她想起方才，内心是又恨又气。自从支了摊子，铜板她是一个也未私藏过，晌中午饿得直抽抽，连个包子都不舍得买，可获得的又是甚么？凌辱、猜忌、鄙弃、苛待！

刘宋氏瞧她低头不语，咯咯一笑，“莫多心，我还不是怕你累胡涂了？若不掏洁净了，哪日掉石头缝里不还得费事去抠？”

离老远瞅见她后，赶紧掀起被子，把瓜藏了个严严实实。立起家蹭一下窜到门槛处，朝她抻着脖子，急问道：“今儿卖了多少？”

绿莺正苦想着满腹苦衷，房门却忽地被人一把推开。

鲜明便是冯元的那二十两银票。她怔怔望着它，想起那薄恋人，又是一阵心伤。半晌后，她摇点头，直到将脑海里的人影摇得恍惚崩溃才作罢。

最愁的还是那老猪妖之事。太太说要去寻朱员外，佟大人虽承诺过在这事上会护着她，可谁知那日是不是他随口说说？大人物吧唧一下嘴，回身时能够就忘了，底下的人哪敢追人家前面鞭催。再说他是官身啊，她就是想去扣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