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4页/共4页]
那指头如新奇的红花汁,指尖有些泛青,手背上的皮肉白得如同盖死人的帛布,手掌左飘右荡,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绿莺咽咽口水,恐怕下一瞬,那手便穿肚而过,将自个儿的孩子生生取出来。
她胸脯起伏如风箱,气得也不唤他的字了,直呼丈夫大名:“冯元,你欺人太过!”
自从有了身子,这嘴就变得比碗口大,肚皮比井深。几个月了,仍不知饱腹是何滋味,若不是怕撑死,她都想在枕边摆个碗,睡醒就吃,吃饱就睡。秋云总说让她悠着点吃,将孩子吃大了可如何生呀,可她感觉,能吃是福,这孩子身有不敷,如果能靠吃的把那弊端补返来,那该有多好啊。
佟固自个儿喝得如醉虾,还不忘用力儿给姐夫灌酒,脸贴着脸凑畴昔黏糊糊讽刺:“弟观姐夫面色,仿佛得了长生不老丹普通,笑得跟枝花儿似的,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儿了,那、那小绿莺就那么招人奇怪啊。不、不就长得像明白兔嘛,至于让你这冰脸阎王跟吃了傻药似的,就晓得笑啊笑、笑啊笑的......”
抬花轿是要摇的,一起锣鼓唢呐吹打中,轿夫颠着小碎步,一步三摇。纳妾不消接亲,冯元便提早知会了轿夫莫要摇太狠,有那么点架式就行了。绿莺两手紧紧扣住小腹,恐怕孩子被摇出来,白担忧一场,孩子没事,她却被摇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