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页/共4页]

她想回绝，可找甚么由头呢？干巴巴来一句：“奴婢不想进府，还想多活几年，呵呵。”找抽呢！她忽地想起那日在正阳楼，他的一番轻视论来，说佟固若纳个抛头露面过的女子做妾，是极丢人掉份儿的，是要被同僚及朋友乃至全汴京人戳脊梁骨的。呵呵，如此辱灭人的说辞，她再是瞧不上，今儿也免不了拿来借用一番。

绿莺抿唇笑笑，不置可否。忽地想起那日下红虚惊的事，赶紧求他道：“妇人之事，奴婢没娘教过，爷给奴婢请个大夫坐在府里罢，奥妙小徒弟可好？”

冬儿眼睛都瞪圆了：“甚么也瞧不见，如何能够学得了呢？奴婢甚么都瞧得见，还感觉那些大字个个都跟蜘蛛似的，偶然圆偶然方，腿还那么多，估么有人教，奴婢也是学不会的呢。”

绿莺但笑不语，不睬世人，埋下头，将剪刀舞得目炫狼籍。斯须，一堆硬纸板噜苏地堆在桌角，桌子正中整齐码放着一溜镂空大字。

“瞧甚么呢？苦大仇深的，爷来了，也不迎迎？”

她有了身子，冯元不能做欢愉事，又舍不得分开，本想着白日说说话儿，夜里便诚恳睡觉，可见她与昔日分歧，很有些冷酷。向来都是旁人捧着敬着他，他哪曾受过脸子，依他平常的性子，早将这倔蹄子骂上了，可一想到那日之事，心又一虚，忍着火没法，憋着气拂袖回了家。

她说的虽有理，但也不是最要紧的，莫非就为了面子，让子嗣在外享福？她是出身寒微，抛头露面摆过摊子，她的香艳名声曾是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下九流的恶棍帮闲、酒鬼赌鬼乞丐，闲磕牙说大话：与糖葫芦西施东风一度、暗结珠胎如此......他当时听了但是气煞了，恨不得拔了他们的舌头。

望着气囊囊走得嗖嗖快的冯元，绿莺冷哼一声，该！气死你！撇撇嘴，脱鞋上了床。

“小徒弟，莫非你上回诊错了，我没有身？”

直挺挺躺着，她无助地望向床顶，哎，愁啊，该何去何从呢？冯府如此大的宅门，她能对付得来么？传闻他有一妻一妾一通房，那冯佟氏不消说了，就是个二踢脚，位高权重又霸道，想炸谁炸谁。那妾室通房呢？性子也如冯佟氏一样，还是温婉贤惠好相处呢？

虚惊一场后，送走奥妙，主仆几人忍不住发笑。春巧秋云虽还未嫁，可也被媒婆教过些为妇之事，也仅知成了亲的小娘子忽地不来潮，便有能够是有孕了，可却不知有孕后还能来潮，端的是长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