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玉家往事（一）[第1页/共3页]

见张妈妈瞪她，她神采稳定道：“虽说不该暗里群情主子，但是我的主子只要蜜斯，那一家子……我是真瞧不上。”

玉老太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想儿子辈儿再没出息，费了老迈劲儿把两个儿子送进书院，但愿他们出人头地，成果不出料想，玉兆祥一飞冲天成了这十里八街头一个也是独一的一个举人，好好地灿烂了玉家的门楣一把。

天香看了眼床上的人，欲言又止。蜜斯那日醒来以后仿佛就不大一样，每日里除了睡便是发楞，偶尔她走近了，还能看到蜜斯脸上忿忿的神采。她想将这话奉告张妈妈，又怕张妈妈忧心，微微叹了口气道：“蜜斯的命如何这么苦。”

“好丫头，不枉夫人生前对你好！”张妈妈感慨道。

“你呀！都是老爷太太活着的时候把你惯得……”张妈妈啐了一口，再看看家里这败落的模样，更加感觉心伤。

张妈妈从厨房里端出一碗药，还未走上两步，便见那热腾腾的水雾扬起来，快走两步进了屋，将那碗放下，忙将双手捂住耳朵搓了搓。见床上的人还是安然地睡着，她缓缓舒了口气，一旁的天香迎上来，低声道：“蜜斯这几日一天老是能睡上六七个时候，打紧么？”

建元三十年的夏季，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将全部安平村覆盖在一片乌黑里。

天香无法道：“我只怕再拖下去，蜜斯受不住，不说诊金、药钱，这大寒天的天，小满少爷也该添件冬衣。不过一根辫子罢了，能卖个几两银子救我们蜜斯的命，我感觉值当！”

说是说要将两个孩子拜托给玉家大房，但是玉二太太离世前死死扣住张妈妈的手，死都阖不了眼，张妈妈便晓得，玉二太太是放心不下自家的两个后代，她跪下来，附在玉二太太的耳边说，“太太您就放心走吧，只要老婆子在，毫不会让人欺负蜜斯少爷”，那会玉二太太才阖上眼。

“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张妈妈摸摸她的头发，想畴前，天香一头乌黑娟秀的长发编起来，一根长辫子能延长到腰间，现在却堪堪齐耳，勉强扎成个小啾啾，像个半大的小子，“你这头发可如何办才好？”

还要开口持续，屋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她赶快住了口走出来，见玉琳琅身子微动，似是要醒过来，忙让天香去打了热水出去，走近了才看到玉琳琅眼睛含混着望着天花板，张妈妈不由有些烦恼地想要抽本身一嘴巴子，也不知刚才的话被玉琳琅听进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