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婶婶的刁难[第1页/共4页]

实在出气归出气，早晨吃完饭歇下的时候，顾妈少不得要说女儿几句，但是顾着家里有客人的面子，只是在房间里窸窸窣窣地絮干脆叨着。

佳薇悄悄思忖着，做为旁观着，她不便插手饶舌，只目光微微流转之处，那撞得一身灰不溜秋的婶婶俄然一个趔趄，忽喇喇地就绊在了念琛家高高的门槛上，跌了个狗吃屎。

前阵子妯娌两个还抓破了脸厮打成一团，顾念瑜更是恨这小叔的一家人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这婶婶脸皮子厚，又顾念着母亲在中间难堪不好做人，念瑜早就跟这女人撕破了脸皮，恨不能一镰刀畴昔割了这八婆嘴里的那一块不干不净的舌头。

屋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密密匝匝的雪珠子，打在青檐瓦上飒飒轻响，佳薇恍忽记得那夜他絮干脆叨地对她说了很多话，可很多她却再也记不起来，她只记得他的神采最后变得非常痛苦，他说的每一句她都冷静地听着，一声不吭，就是那种沉默的难堪让两人之间的间隔蓦地拉得好远，他俄然停下来，悄悄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悲戚和难以自抑的自责，“薇薇，你是在怪我吗？”

他只揿亮了床头的一盏壁灯，橙黄色的光晕虚虚地笼在了两人的脸畔。

佳薇怔怔地望着他，眸子里的无波无澜却藏着痛不成抑的责怪和高兴。他是喝了酒的，却看懂了她的心机，脸颊上的微醺红晕，更加衬得那双眼睛秀长敞亮，他试图轻声轻语地解释道，“早上去买春联的时候刚巧碰上了表哥，那家伙新得了一套歙砚和湖笔，偏要学那古时的墨客研磨写春联，没成想被绊住了脚，就多喝了两杯……”

书桌上的红色购物袋里装的是顾念琛返来时在车站那边称地一斤橘子，因为当时佳薇剥了一瓣放进嘴里尝尝的时候感觉很甜就又多称了半斤。她感觉口渴，就顺势剥了一个，幽幽地橘子寒香里飘来了阵阵糯米莲藕的香味，本来炉子上在煮着刚从藕塘里挖出来的几截断藕，软糯的甜香味让佳薇俄然有了些食欲。

她与有荣焉似地说着顾念琛的过往，高兴之情倒是蓦地跃上眉梢，“薇薇姐，你可不晓得我哥上学的时候那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不但成绩好，长得好，并且脾气又好，就连情书都是一摞一摞子的被我给当废纸卖掉了。可我哥恰好就是个断念眼的，对东村的阿谁沈黛梅就是念念不忘，”她说到这俄然顿了顿，神采间有了些许的暗淡，些许忿忿地说道，“你说爱上谁不好，恰好是阿谁女人，还拼了命地说甚么非她不娶，她但是人家许定了的养媳妇，我爸妈哪容得了我哥如许的胡作非为，只当他是年纪小不懂事，和家里人闹一阵不就完了，可恰好当时爷爷活着，不知从哪得来的风声，我哥但是他的长头孙子，常常拿拐杖敲我们的头却向来舍不得敲我哥一下子，一听我哥将来要娶那女人做孙媳妇，当晚就气得吐血住了院，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哥才有点幡然觉悟过来，别人还都当他改邪归正了，只我看得出来，我哥带的那两个回家过年的女朋友都不是他喜好的，可我爸妈只一心盼着他立室立业，他是在对付，对付爸妈，对付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