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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山在台阶上坐着呢，面朝老二的屋门，听到那娇娇的称呼，徐望山笑了，侧回身材，就见老迈领着丫环缓缓地朝他走来。廊檐下挂着灯笼，清溪穿了一件七成新的浅绿衫儿，上面是莲青色的长裙，亭亭玉立，像朵荷花。

“我找我娘去！”玉溪气鼓鼓跑了。

林晚音就是在徐望山成名那年熟谙他的，彼时她是知县家的蜜斯，娇生惯养，徐望山只是浑身油烟的厨子。仓促二十年畴昔，天子没了知县没了，四周统统大变样，徐望山成了秀城大家敬佩的徐掌柜，她呢，倒是婆婆嘴中害徐家断子绝孙的扫把星，连生三女，一子全无。若非长女清溪早早与杭城顾家大少爷定了婚事，她沾了女儿的光，婆婆骂得必定更刺耳。

玉溪不喜好做菜，可她喜好吃，父亲做的汤包最甘旨了，肥嫩的猪肉，鲜美的蟹肉蟹黄，辅以配料搅匀，一起用薄薄的面皮包起来，放进蒸笼烈火蒸熟。出锅的汤包，薄皮上统共有三十三道褶，纤细如菊，中间暴露一点蟹黄，恰是菊黄蟹肥，悄悄咬一口，满满的汤汁……

“我那儿攒了一百多，阿爹不消给我了。”清溪不肯收，怕丢了心疼，也怕祖母晓得了骂父亲。

他苦口婆心讲事理，老二听不出来闹脾气，这如果儿子，徐望山早打一顿了，恰好是被他亲身宠坏的丫头。他跟老婆都哄不好，老迈是懂事的好姐姐，承诺陪mm一起学，老二有伴了，这才肯乖乖练。

“阿爹。”

筹办伏贴，徐望山将女儿们带到一只水桶前，哈腰蹲下去，捏出一只肥硕的大螃蟹：“记着了，做乾隆汤包，得用二两以上的长江绒螯蟹，还必须是母蟹，不然味道不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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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传来模糊的动静，林晚音擦掉眼泪，叹了口气。

“蜜斯，我点的是不是太快了？”丫环翠翠站在火油灯前，烦恼地朝床上道。

“阿爹，我不想嫁去顾家。”埋在父亲怀里，清溪红着眼圈道。

嗷，玉溪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顾家但是全部江南驰名的富朱紫家，顾明严又长得芝兰玉树，徐望山毫不踌躇地承诺了，今后更加地娇养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