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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亮,清溪就醒了,窗外有宏亮的鸡鸣,却不是自家的镇宅至公鸡。
“娘,你如何了?”清溪小声问迟迟不动的母亲。
林晚音回神,苦涩地摇点头,叫玉溪照顾mm,她带着清溪往前院去了。
三姐妹里,小小的云溪趴在婆子肩膀,哭了一起已经没了力量。九岁的玉溪美满是孩子的哭法,一手揉着眼睛,不断地喊着“阿爹”。大女人清溪刚回家那天哭得最惨,“阿爹阿爹”唤得听者落泪,现在反而哭得最温馨,行尸走肉般跟着步队,惨白肥胖的脸上泪珠不竭。
规律摇摆的火车上,她面朝窗外,眼泪无声滚落,最后挡住脸,压抑地哭。
“幸亏有顾家这门亲,不然一家老的长幼的小,今后的日子如何过啊。”
“翠翠过来,我有话问你。”清溪头也不抬,叫从小就跟着她的丫环返来。
想到她为庆贺父亲厨神比赛夺魁买的一顶洋帽,父亲嘴上嫌弃别人戴却非常恋慕的那款帽子,清溪扭头,尽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平复半晌,清溪小声使唤翠翠:“你去偷偷探听探听,父亲的丧事,顾叔叔高低大抵花了多少钱。”
翠翠嗯了声,偷偷擦擦眼睛,快步来到蜜斯面前,没去看床上摆着的纸票。
徐老太太想也不想就承诺了,起家就走。
翠翠出去的时候,就见大蜜斯已经起来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大蜜斯低头坐在床边,手里一张一张地从绣费钱包里往外拿纸票。这钱包还是蜜斯去杭城前新买的,当时老爷、太太陪在身边,二蜜斯眼馋,恳求老爷也给她买一个。
儿媳妇以及两个小丫头她希冀不上,可大孙女另有一门好亲,她真把大孙女惹急了,今后……
顾世钦底下的老油条,又怎会等闲被翠翠套话?
清溪挡住眼睛。
说话间,前来围观徐神厨送葬的妇人们,全都看向了仪仗中心。
林晚音始终低着头,徐老太太看着顾世钦高大的背影,心中稍安。
一家人擦擦眼泪,持续用饭,氛围死寂。饭后,刘管事过来,恭敬地对徐老太太道:“老太太,大爷请您、太太、大女人去前院堂屋筹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