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霜天[第2页/共5页]

小鬼瑟瑟颤栗:“祀佛、佛的那种……”

净霖问:“你先前藏在那里？”

“那你怎地跟上了我们？”苍霁打量他，“见你身无所依，竟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

小鬼说:“我贴在你鞋底上，不敢冒昧。昨夜你们入了小舍，我无端被隔在外边，又惊又怕，特地守在这破屋里守了一宿。”

“处所邪乎，绕不出去是真的。”苍霁渡水登陆，“咬人还怪疼的！”

净霖挣扎要吐出来，苍霁反倒顺着探深了些，双指转动，引着净霖齿间吞吐了几次，吮得他倒有点受不住，方才抽出来。净霖抬脚蹬人，苍霁擒着他脚踝，哈腰抱住双腿，将人猛地扛上肩头。

净霖说:“咬死！”

泥花尸骨一并飞溅，苍霁砸得邪魔挤身挣扎，要从那血眼当中爬出。火线净霖青芒一甩，腾空灵符快速化作无数光芒，将殊冉捆身放倒。接着上方血浪张出血盆大口，化作凤凰巨影要吞掉苍霁，却见苍霁足下必然，拖着殊冉巨身一抡而起，将巨影撞成满天血雨。

“鬼域不要！”小鬼说到此处，悲从中来，哭得断续，“那鬼差说甚么性命谱上干清干净，没有我这号人！又道鬼域现在也无人主持，早就塌了一半，没工夫细心讲求，便将我原丢回西途城中自生自灭。”

“晖桉离城时你曾拍过他一掌。”净霖细思那夜，转眸看向苍霁，“本来是为他开道。”

苍霁还站在水中，抬头抵着他，笑道:“这个别比方何样？咒术也锁不了我下水救人。”

“留他有效。”

剑穗静垂在净霖的指侧, 两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 镇子好像定住了, 连脚底下的沙子也不再磨动。转眼即逝的呼救像是臆想，空中的潮湿减轻，苍霁的袍角都微微皱起。

净霖趴在苍霁耳边，大声地“呸”了一下。呸得苍霁莫名大笑，扛着人一阵疯跑，绕到殊冉身边，踢了踢兽。

苍霁反手摁在净霖剑柄，剑刃随之归鞘，他已凌步飞上，不待殊冉爬身，照顶一拳砸得巨兽凸起泥水。

苍霁从腥臭的雨中拖出殊冉，净霖目光紧随血浪而去。

净霖手扒在苍霁肩臂，被他含得舌尖发麻。不消半晌，便被苍霁推抱着破水而出，撑着他肩膀喘气不定。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苍霁见这小鬼很懂眼色，放下心来。他的身份对净霖现在而言绝无帮忙，反而易惹来门中猜忌，以是迟迟不肯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