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再疑[第1页/共4页]

“不诚恳作答还欲意下毒手。”苍霁颠他一下，“好狠啊你。”

苍霁踹开废瓦，不睬会，只问:“千钰在哪儿？”

雷震骤雨，青烟顿无踪迹。

邪魔淋雷而立，他闲适挥臂，见京都万屋皆伏脚下，不由道:“当年我等为收这中渡万里浴血奋战，可现在却归化于人，沦受妖众在此作威作福，凭甚么！妖与魔不过一线之隔，既然他们能存此地，邪魔便不必退居血海。净霖，你可曾睁眼看看，你早已无用武之地，非论是九天还是中渡，皆不需一个临松君！”他目光骤盯向净霖，“你的死早成定命，好笑你却浑然不知。当年你因查案而死，彻夜你亦为查案而丧！你轻易一回，竟还没悟透——你是不是该死！”

邪魔不但毫发无损，乃至在打斗间面色渐润。苍霁欲继力而击，净霖却猛拽他后肩，苍霁是以侧身滚地，一道天雷轰鸣砸在天涯，击飞的碎石尽撞在苍霁肩臂。苍霁还不及起家，身下的净霖便屈膝顶他腰腹，苍霁身躯一歪，净霖已翻身而上。

苍霁反手在净霖腕间系出莹线，身已骤闪离原地。但见云间雷声滚滚，方才站立的处所青烟直冒，邪魔于烟雾中森然回顾。

净霖立在雨间，翻过手掌。他手背上划痕道道，血却一滴不流，这是苍霁舔过的功绩。贰心机如海，耳边回荡着邪魔方才的那一声“竟是你”。他再看向苍霁，苍霁正立坍塌的高檐上，表面隐现在惊雷电闪当中，感知到净霖的目光，遂望了返来。

净霖马上脚颠石子，侧拍掷出。石子凌飞疾追，青烟啸声浮出人面，凄厉喊道:“来日再见！”

那如蟒般粗细的天雷劈面盖下，净霖草率画符，但见青芒大盛扑挡在两人背上。天雷猛砸，苍霁受重时见净霖神采一白，偏头呛血。他拇指塞进净霖口齿间，唯恐净霖在雷砸间咬到舌头。

他腰侧痒肉平素只要石头晓得，也不知净霖是摸了个巧，还是石头告了一状。非论如何，苍霁眼下都不及再谈，因为头顶电闪雷鸣，没头没脑地往下砸，如果挨一下，便算提早渡劫了。

“想我气度不凡。”苍霁跳下来，“他跑也是道理当中。”

千钰扯掉珠钗，擦净面庞，说:“此事该从三年前提及。”

净霖无言以对, 苍霁便说:“你猜我方才吃了甚么？”

苍霁肌肉健实，鳞片速融于肤，再看时鳞片已不见踪迹。他衣难蔽身，干脆扯了褴褛的上衣，赤臂见人，步踏向邪魔。邪魔不肯再贴身近搏，投于雷鸣间化风融雾，竟是要逃的模样。苍霁跃步凌身追他而去，他却袅于青烟当中，顿散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