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九千年锁：威胁[第1页/共4页]

凤凰终究正眼看他。那双带着点儿桃花的眼睛就和丹青阁阁主为他所作的画像上一样，略微泛着水汽，迷蒙又含混，好像昼寝初醒的冲弱――谁都晓得那水汽后藏的毫不是纯良以外的东西，有这类眼睛的人，大师都不以为他是好人。

“你也不晓得吗？”陆漾诧道，“我腰上的禁制是你画的吧？禁制松动，我便能唱歌疗伤，故而我一向觉得本身的妖族天赋为不死呢――我不是某种不死的妖怪么？”

或许凤凰……恰好相反？

“但是，”他见陆漾伸开嘴巴，似是有话要说，便从速抢先一步，重重地咬了两个字音，“但是，这统统都不是无偿的。”

“谢了，十九兄弟。”容砂摸着阿谁重新凸起的痘痘，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提及来，你们要晓得的东西太多了，对此我有个发起。”

陆漾下认识地摸了摸本身的眼睛。本身的那双也不是好人的眼睛，只是造化如此，才气有限，他的眼睛再和顺，那和顺也只能对着有限几人，而不包含天下百姓。

“……”

陆漾缓缓点头。

宁十九对此大是皱眉，只一眨眼，就把容砂的伤口规复了原状。

“统统么，听着很多，实在也就三四条。”容砂数道，“第一，我奉告你龙月有题目，并决然决然站到了你这一边，相称于救了你和小十九一命――你别不认，局势之严峻今后定能见分晓，我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骗你？”

然后他说：“你说得很好……我同意。”

“……甚么？”

“五千年？那你现在……”

“上辈子五千岁余，某逆天而行，勒迫天道，完成志愿后便他杀以谢天下。”陆漾平平平淡地论述本身的经历，不管是身躯还是腔调皆纹丝不动，稳如泰山，就像在讲一个无关之人的平生记事，“后他杀重生，到明天约是二十载。”

竟然不是在装嫩……

“是不死，也是妖怪，但是呢……”

“我晓得你本心不坏！”

直到宁十九按住了他颤抖的手，他才终究回过神来，想要假装无法又萧洒地笑一笑。好笑容始终勾不上去，嘴角无端几分苦涩，又有几分漫卷的豁然。

陆漾毫无愧色:“恰是。”

“偶然为恶，便要脱罪么？偶然杀人，便要亡者宽恕你么？不止这一次，你每次每次行走人间，背后都躺满了无辜之人的尸首，火线都站满了被你所伤的半死之人。五百年，一旦你活着超越五百年，则天下必乱，非命之人不知凡几，江山颠覆何止万顷！我一开端还道是偶合，可那么多次、那么那么多次，你因各种百般的来由踏入魔途，被逼无法却悍然进步，仇恨殛毙却以杀止杀，最后千夫所指而亡，亡了便重新开端，再不记得前尘旧事，活得多么萧洒！可我记得，我这个土生土长、对真界还算有些豪情的人帮你记得你的血债，帮你记得万民的痛苦，帮你记得你那老是回避不了的殛毙和罪过！虽不肯也不能究查你偶然的过往，但是我但愿，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持续下去了，放过无辜之人，放过真界，也放过你本身――请挑选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