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陵风波(6)[第1页/共4页]
朱明月在衙牢门口等着他,手里拿着银票。同时站在衙牢外的,另有一个点头哈腰、满脸奉迎的衙紧紧头。
随后闻声赶到的衙差又被他一手一个,砍瓜切菜普通,打得满地找牙。有两个撞在两边的红漆立柱上,“哗啦”一声连带着整片牙旗倒地。而后沐晟操起桌上的惊堂木,狠狠地往实木的案子上剁,连同桌案上的瓷碗都炸飞成碎片。
中间倒茶的小二“呸”了一声,道:“甚么朝廷,狗屁朝廷!传闻皇上新纳了位贵妃。知县说是我们河南府的人,是我们的光彩,还让我们上税进贡给新贵妃贡献呢!”
茶寮里,世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义愤填膺。
茶客们的说法,让少女利诱不解,“朝廷规定火耗不得超越八厘,知县知法犯法,为何不上奉告府?”
“那一阵子暴民闹得凶啊,可又不像村里的人,倒像是趁乱打劫的流窜匪寇。等知县白叟带人过来,传闻已经被打得血肉恍惚。天不幸见的,要不是那御史误打误撞来到我们宁陵县巡查,朝廷底子不会晓得河南府里遭了重灾。好人不长命啊……”
因而一贯不管闲事的人,没法再置身事外。她当机立断地把沐晟拉到了宁陵县府衙。
那喝茶的猎户说到这儿,又是一叹,“别的不说,就说前段时候来了个甚么巡按御史,明显五谷不分,却非要下乡去除蝗治瘟。成果如何?还不是被活活打死了!”
将士没有战死疆场,却在一场天灾中屈辱地死去,死得不明不白。朱明月没法感同身受那是一种如何的哀思和遗憾,但她晓得此事一日没有个说法,沐晟便一日不会断念分开。
那牢头眼睛里冒着光,说话间,就要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银票。朱明月将手举高了些,“那本日的事……”
总有朝廷看不到的处所,总有阳光晖映不到的处所。
沐晟道:“跟祈之出京的一队人都随他交战多年,有军中校尉,有曹参军事,却在戋戋一场瘟疫灾情中尽数遭难,竟无一人生还。比及下一任巡按御史去调查,获得的说法竟然是他们当中多数人身染疫病,为制止疫情伸展,不得不将统统人的尸身当场埋葬。”
“够了够了!蜜斯菩萨心肠,体恤我们贫苦小吏!”
“王爷说得不无事理,但是以后朝廷又前后调派巡按御史来宁陵调查,成果与河南府尹的说辞并无出入。”朱明月道。
朱明月眼睛一闪,“真被打死了?”
那老伯拿着头巾擦汗,“知府?知府他白叟家早让知县给喂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