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此声可绕梁[第2页/共4页]

蔡妈妈这时也顾不得他们了，将柳如是拉到了窗前：“李大娘，方才唱曲的就是这一名如是女人了。”

那士子愣了一下，他熟谙的人中，可没有俞国振这类脾气的，是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会。”俞国振的回应仍然是简朴的两个字。

他神情有些游移，而这时画舫里的氛围却到了飞腾，那几位驰名的士子纷繁写诗，盛赞本日之会，并且他们的目光多往俞国振这里瞄来，启事无它，柳如是正端方跪坐于俞国振身侧，只要俞国振面前的杯子干了，就为俞国振布酒。

这个时候的金陵古城，繁华到了极致，而秦淮河，则更是磨肩擦踵之所，自发满腹才调的士子，扑着脂粉羞羞答答的女子，另有各路怪杰异士，都堆积在这座都会当中，上演着一幕幕悲喜之剧。

俞国振看了看他，浅笑道：“那是天然，我初来金陵，不比兄台。”

“奴在吴江就听妈妈提及过李大娘，没有想到来金陵城的第一天就见到了。”柳如是扬声问好。

这声音传入，蔡妈妈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暴露欢乐的神情：“那艘画舫上但是李大娘？”

此时的大明已经处在风雨飘摇当中，接下来是流寇涂炭中原，让中华腹心之地成为一片赤地，是鞑虏幸运破关，堂堂中原之地尽皆腥膻。西方的殖民者们正在一块块地朋分天下，汗青在这里偏离了普通的航道，而恰好本来该抖擞起来大有可为的炎黄后代，却在这里忙着做甚么？

“多谢李大娘。”柳如是却没有多少欢乐，秦淮河边倚门卖笑，岂是她真正内心神驰的糊口！

“本来是柳先生。”那素雅女子抿着嘴淡淡笑了笑：“奴要见的但是那位唱曲的姐妹，而不是你这张麻脸。”

“俞公子平时写得诗文，可否吟来让我等开开眼界？”又有一个士子说道。

如果说柳如是已经暴露绝色的胚子，但还带着少女的娇痴老练，那么这位李大娘则已经是完整熟透的果子，一举一动，都带着万千风情。

“好！”

一曲唱罢，那些士子们面面相觑，正在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歌颂美人唱曲，听到外头有人先赞出声。

这个期间风行的曲子，近似于后代的昆曲，咿吖委宛，固然也是极好听的，但讲究内敛、含蓄。柳如是所唱，则风味新奇旷达饱满，不管是词曲直，都让人耳目一新。即便不算是惊才绝艳，起码也算是另辟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