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饮[第1页/共4页]

段英抬了眼去看灯下醺醺然的公主，色如春花，她一双潋滟眼睛看的，并不是他，而是悠远的甚么处所曾与她对饮的人，他笑了：“恭送公主，公主下次如果要找小的，遣人去质子府相召便可，鄙人必然作陪。”

李星望一怔，崔华辰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哂道：“蠢材。”一边手一用力，木轮转动，却又转回了花厅内。

段英笑微微：“我知公主一贯只和你表哥、顾三郎他们一块儿出去，实在他们不敢带你去真正的好玩的处所，来来去去不过是喝酒弹唱、听戏下棋，那里成心趣？我却分歧，管保让公主开高兴心的。”

崔华辰已是进了来，阿蘅内心想通，安闲了些，李昉则斟了酒让大师喝酒，又叫了乐工出去弹唱谈天，约莫到了戌时，也不敢再留着阿蘅，便散了，亲看着阿蘅上了车，在侍卫的簇拥下往宫城那边去。

李星望那种奇特的被公主冷淡的感受又来了，他终究忍不住问道：“刚才定北侯说是您救了我？”

阿蘅尽管斟酒，看都不看他一眼。

段英双眼弯了起来，显是极其欢畅，阿蘅又痛饮了几杯，待他一曲毕了，才站了起来道：“先回宫了，来日有机遇再聊。”段英笑道：“不是求一醉么？”

花厅里头却已快分了胜负，阿蘅看他轮椅出去，心中一松，俄然想到：“是了，我这围棋之前也说过是皇嫂教的，和畴前的棋路有些相像又有甚么打紧，定是我太严峻了，这一点都没想到，现在我形貌和畴前差那么多，大哥毫不成能发明。”心中松快，棋路干脆利落，很快便弄了个连环劫出来，将顾旷打了个落花流水。

面前却有个红袍公子坐了下来，端倪风骚，漂亮佻达，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公主一小我自饮多么无趣，段某可有这个幸运能陪一陪，给公主也长些乐子？”

阿蘅笑着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只感觉酸苦辣涩甘，五味俱有，却不难喝，味道醇厚而扫荡，一层一层涌上来，仿佛畴昔的回想垂垂闪现，难过而茫然。阿蘅晃着酒，眼睛眯了起来，在这灯光暗淡的小酒馆里，任压抑在光阴深处的回想满盈了上来，破裂江山、冗长征程中，那些迷恋和崇拜、缠绵和分袂、压抑和开释、热忱和酸楚，纠胶葛缠、翻翻滚滚。

段英胸有成足一笑，喊了小二来，连续点了几种酒上来，一边笑道：“公主可知，鄙人有个微末小技，便是调酒。”

阿蘅掌不住笑了：“倒似个老妖了。”

阿蘅微微一笑：“甚么模样？”